到达大燕帝都时,已经是年底,襄王得到消息,早早便在城门外迎接了。

“十一叔,十一叔。”

喜乐远远便看到正伫立在呼呼北风中的襄王,从马车中探出头,用力地向他挥了挥手。

襄王把自己裹得跟一只大粽子似的,头上戴着貂皮帽子,身上穿着夹棉的锦袍,外面又披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氅。

原本拿在手里的暖炉早已熄了,被他扔在了马车里,因此只好揣着双手。

一听到喜乐的叫声,赶紧将手从袖子中拿了出来,在呼呼而过的北风中挥了挥。

同时还不忘提醒道:“快把头收回去,仔细呛了风,晚上该头疼了。”

自从做了爹后,襄王殿下对于小孩子那些头疼脑热的毛病便十分敏感。

再加上清绾郡主又是个不太仔细的人,因此,便弄得他这个当爹的处处都要留意。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阵子了,原本是坐在马车里等的,坐得腿脚都麻了,便出来走了走,又站了一阵子,结果腿脚又被冻得发麻。

此刻见人总算是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马车到了近前,停了下来,云景这才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王兄。”襄王赶紧叫了声,道:“我算着你们这几日就该到了。”

云景从马车上下来,又伸手将江离给搀了下来,襄王复又叫了声:“王嫂。”

随后笑着看着两人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倒是一点也没变。”

江离向襄王笑笑,道:“殿下倒是变化很大,可见这些年被清绾郡主照料得不错。”

襄王有些无奈却又幸福地笑了笑。

他这些年确实变化挺大的,尤其是身型,自从他不再理朝政,便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带着妻儿出去游玩,便是待在府中侍花逗鸟。

便养出了一身的膘来。

相比刚从南陵回来时,整个人几乎胖了两圈了。

这时云归和喜乐也跑了上前,云归如今大了,已经懂得规矩,赶紧先向襄王行了礼。

“云归给十一叔请安。”

襄王一见眼前的少年已经比他还高了,长得颇有些他爹的气势,不由笑道:“哟,忆儿都长这么大了。这要是在大街上遇到,十一叔都快不认识了。”

云归向襄王一笑,笑出一脸少年人的爽朗。

一旁喜乐道:“十一叔,那我呢,我有变化吗?”

襄王一看就是这些年没少应付小孩子,十分得心应手。

笑道:“自然,喜乐变化最大了,不仅长高了,而且还越来越漂亮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襄王说罢,又道:“行了,快上马车吧,别在这里吹风了。清绾已经让人备了宴席,先去府中用膳,回头再说其他事。”

“对了,我马车上的炭火熄了,王兄,我坐你的马车吧。”

云景知道他大概是有事要跟他说,便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又各自回到马车上。

马车一路进了城门。

江离看向襄王问:“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襄王先是叹了口气才道:“我昨日刚进宫看过了,据太医说,性命现在是无碍了,但是那双腿怕是没办法了。现如今连自己翻身都不能,幸亏皇嫂一直在身边照料着。”

江离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异样的感觉,“那宫中情况呢?”

说起这个,襄王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各宗亲现在都在观望着此事,这些日子各宗亲郡王世子的,没少入宫。”

“又是打着请安的旗号,又是打着尽孝的名义,都想要在皇兄跟前露脸。要不要皇嫂一直亲力亲为贴身照料着,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呢?”

“别说,皇嫂关键时刻还真能顶事,原本各宗亲都想派自家的子嗣过来侍疾,后来都被皇嫂给打发了。”

“一个月前,就连成王也带着他四岁的小世子,以请安为由回京了。”

襄王说的这个成王是指当年的十五皇子。

当年司马辰和司马玥逼宫时,曾以十五皇子为诱饵,后来十五皇子侥幸在那次逼宫中保下一条命。

一直到永兴帝登基后,便封了他为成王,这些年一直在封地。

然而现在却突然回来了。

这其中的用意,即便不说,众人心里也是明镜似的。

还有那些宗亲,很多还是燕文帝时期的。

当时燕文帝登基后,有几位王爷因当时没有什么权势,幸免于难,后来便一直待在封地,不曾回京。

却不想,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江离一听,便大致知道了如今各大燕宗亲的心思,道:“只怕来者不善。”

襄王点头:“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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