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寨的喽啰自转为军士后从未受过这样的苦,每日卯时三刻起床训练,亥时三刻方才得以入睡。一日三餐皆有定时,每日行动皆受管控。

三山寨自换了主人后便颁布了五十五条条军规,每条军规都无比严苛,简直是要这帮打家劫舍的匪徒做个善人!若是有犯军规者,必然会依轻重处置。轻者关禁闭,重者斩首,那姓温的将军的心是铁石做的,无论是谁犯了军纪谁去求情都没有用。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许多军士都觉得,这不是在山寨做匪,而是在做牢。在这一月中不是没有人试图逃跑,但让人绝望的是,凡是逃跑的,都被那姓温的将军派人抓回来砍了脑袋。待砍了十个人之后便没有人敢跑了,在山寨待着好歹能留下条命,若是敢跑,那温阎王立时三刻就要送人下阴曹地府。

若非要让他们说这种日子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不用下山劫掠百姓,吃穿用度接有人供给,不需为明日的生计操心。

每日高强度的练兵外加严苛的军纪,一月后,三山寨的军士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说之前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一个月后则变得军容严整令行禁止,比起北昭军来也不遑多让!

温霜雪交给曹熊弩的八卦阵十分复杂,复杂到曹熊弩研究了半个多月才窥得几分门道。温霜雪原是不想管训练军阵之事的,但看曹熊弩一时半刻不能理解其中奥妙,便亲自上阵练兵,让曹熊弩在一旁观摩。

曹熊弩站在高台之上一双豹眼死死的盯着军阵的变换,不断和温霜雪交予他的阵图相对应,越看眼睛越亮,但越看心中却也越迷惑。八卦阵有千万种变化,每当曹熊弩觉得他已经对其中一个小阵足够了解的时候,温霜雪却总在下一瞬让他明白他还差的很远。

曹熊弩手握阵图立在温霜雪身后,激动道:“大人传我兵法,曹熊弩万死难报!”

温霜雪横了他一眼:“你说点好听的,我好不容易才教会你点东西,你若死了,我又得费多少功夫才能再教出来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你那手好射术天下无双,可千万得活着!”

曹熊弩知道温霜雪是开导他莫要把此事放在心上,可这话听到耳朵里却怎么都觉得温霜雪想要的是他那双能挽弓射箭的手,而不是他这个人。

“扑棱棱!”

一抹白色飞过,温霜雪伸出手来,一只鸽子落在她的小臂上。温霜雪先是摸了摸鸽子的小脑袋,而后才解下了鸽腿上的细竹。那鸽子待解下竹筒被放飞后自顾自的飞至山寨内的鸽笼,自己找食吃去了。

温霜雪抽出细竹中的字条仔细看了,而后收入袖中。

曹熊弩问道:“大人,可是有事发生?”

温霜雪道:“五爷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曹熊弩笑了一声:“大人与五爷真是伉俪情深。”

温霜雪笑着点了下头,目光再次落在演武场上。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曹熊弩,她交代杨晗的事,成了。

自那日夜谈后的第三日,蓉嘉便给杨晗送了个假印过来。

杨晗拿着那假印看了半晌,忍不住皱眉道:“这也太假了!”

秦秋寒的官印上刻“慧王印”三字,印身上刻有“慧王印、礼部造、永平三十一年”。而他的私印上则刻“秦秋寒”三字,印身乃是一一块白玉,雕成了一座青山,层峦叠嶂,几乎以假乱真,价值连城。若下官文,则用官印,若通私信,则用私印。可现下杨晗拿到的假印,明显就是一块随便买来的玉石刻的,印上的字也刻的十分普通,若是放在市井上,恐怕刻这么一方印连一两银子也要不得。

蓉嘉道:“反正是个假的,用完了就毁去,犯不着花大价钱做的精美!那花月门不过是江湖草莽,恐怕连湟中府的官印都没见过,她们才不知道朝廷命官的印是什么样子,你用这个足够能骗过她们了!”

杨晗没好气道:“我是能骗过他们,可我能骗过湟中府吗?湟中府府尹虽然官职低微,可也是朝廷命官,这印若是拿给他,他一看便知是假的。倒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再治我一个私刻王印之罪,我是有几个脑袋够他们砍!”

蓉嘉向杨晗示意身旁跟着的初三:“夫人早就想到了这一步,所以才让这位小兄弟扮做仆从随你前去。他身上带了两万两银票,恐怕湟中府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杨晗倒抽一口冷气:“两万两!为了一个赵长生,用得着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吗?”

蓉嘉道:“夫人自有打算,不是我们做属下的该揣测的。”

杨晗点头,既然温霜雪愿意花两万两保下一个人,他也只能遵从。

杨晗问初三:“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初三道:“初三。”

杨晗挑眉:“初三?你父母给取的名字?”

初三摇头:“是赵楼主给取的,我没有名字。”

杨晗疑惑:“赵楼主?赵长生?”

蓉嘉道:“赵九如,不过你若把这事办成了,沧海楼的楼主便是赵长生了。”

杨晗咕哝道:“这赵长生到底是有多厉害,竟能让夫人拜他为沧海楼楼主?”

蓉嘉偏头回忆:“反正夫人来吩咐这件事的时候说,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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