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猎猎,狂沙漫天。在温霜翎所在的第一营营地五里外,是温霜翎所统第二团的营地。温霜翎给温霜雪的那一旅名为第三旅,属第二团,与第二团的营地同在一处。

“吁!”温霜雪在营门外勒住马头。马腿上抬,长嘶不止。

“你是何人!”守营的军士大声问道。

温霜雪端坐在马上,高声道:“我乃温将军新派的第三旅旅帅,速速放我进去,面见校尉!”

军士大声道:“尔等着文官软甲,如何是新到任的旅帅!口说无凭,将军的派令呢?”

温霜雪由打怀中拿出盖着温霜翎大印的派令,高举至头顶:“将军派令在此!”

“请旅帅入营!”守营的军士一见温霜雪真的有派令立刻让开了去路,但脸上却并无半点恭敬。

秦秋寒眉头一蹙,低声道:“这些军士态度十分轻慢,看来此处的校尉是个懦弱之人。”

温霜雪笑了一声,摇头道:“王爷错了,若是此处校尉怯懦,所统的军士方才对我等应十分恭敬才是。正因为校尉勇武,那些军士才对我等是那副态度。”

秦秋寒挑眉:“此话怎讲?”

温霜雪道:“什么样的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若将军勇武,所统之兵定然也十分悍。我初来乍到,又是个女人,寸功未立就坐上了旅帅的位置,他们心中怎能服气?”

温霜雪虚指那些巡营的军士,让秦秋寒往那处观瞧:“你看那些军士,行止有度,目光冷然,此地统兵的校尉也有几分本事。”

几人说话间就来在了校尉门前,翻身下马请守在门外的军士通报。

过不多时,那军士从门内出来,对温霜雪道:“校尉大人请你进去。”

温霜雪点头,让众人稍候,她则带着秦秋寒要进去。

军士一展手臂拦住了秦秋寒:“等等!校尉大人只让你一人进去!”

温霜雪面色未改,对秦秋寒道:“既然校尉大人这么说了,你就在此地等着罢。”

撩衣摆迈步进去,正堂上坐着一位穿铁甲的军官。那军官约莫三十上下,留着一捋山羊胡,见温霜雪进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温霜雪双手呈上派令,恭声道:“末将温霜雪,拜见张校尉!”

张校尉竖起两指挥了挥,在一旁伺候的军士立刻上前,自温霜雪手中拿过派令,递给堂上的校尉。

张校尉打开派令扫了一眼,随意放在手边:“既然是将军的命令,你就去自己的营中吧。只是军中条件艰苦,无法给你一间单独的营房,你要同你的兵吃在一起住在一起。若是觉得不方便,可对本官直言,本官上书温将军,另寻良策解决。”

温霜雪眼神一闪,这校尉对她的态度如此盛气凌人,应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道她的慧王府派来的随从。想来她来的快,温霜翎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至少这样一来营中军士不会对她避之不及。

温霜雪躬身:“末将领命!末将还有一事,我等此番前来,具是着的软甲,恳请校尉大人拨十一副铁甲给我,让末将等人有保命的手段!”

张校尉斜了她一眼:“营中铁甲也十分紧缺,只能等到下一批辎重运达之后再做安排。你等先穿着软甲,若有战,暂且待在营中,不必上前。”

温霜雪眼神变了变,这校尉是把她当做花瓶给束之高阁了。不求她立功,只求她不添乱。

“喏!”温霜雪躬身抱拳,而后退了出去。

张校尉的算盘打的挺响,先是让她同那些男人住在一起想让她知难而退,后又扣下她的军械让她无法上阵留在营中。无论是哪条计策,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滚。张校尉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军营不欢迎慧王府派来的细皮嫩肉的侍卫,需要的是悍不畏死的勇士。

秦秋寒见温霜雪出来赶紧迎了上去,低声道:“怎么样?”

温霜雪冷笑:“里面那位应是不知道我同大哥的关系,还当咱们全是慧王府派来的侍卫,不拨甲不建屋,想让咱们滚。”

秦秋寒面色一变:“要我知会李怀庆下令申饬吗?”

温霜雪目光冷然:“不必大动干戈,先去了营中再说。不拨甲我们就自己找甲,不建屋就让他们把屋腾出来!”

秦秋寒退了一步,面色复杂。

“你干什么?”温霜雪不解。

秦秋寒知道温霜雪现下已经起了动手的心思,此时该离她远些免得溅他一身的血:“都是自己的兵,你下手轻点。”

温霜雪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容锋芒毕露:“那得看看他们听不听话了。”

一行十一人翻身上马,在营中缓行了半刻就来在了第三旅的营地。第三旅营地处有八间能住二十人的长屋,正是第三旅一百五十位军士的营房。

此时天色尚早,军士还在校场操练。营中空无一人,竟是没有留人迎她。

曹熊弩沉声道:“旅帅,这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啊!”

温霜雪翻身下马,在第三旅的营地转了一圈:“第三旅有一百五十人,定有一间营房没有住满,把你们的东西搬进去,从此后就住在这里吧。”

纪云点头,招呼人下马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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