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昌的圣驾飞驰而归,剩下的这些亲眷们则悠哉游哉的一边游玩一边回京,半点都看不出战事吃紧的焦灼。

温霜雪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尽管秦秋寒说了云歌一定守得住让她放心,可她毕竟没有亲临战场,又不知北昭军力几何,所以一直无法放心。她这几日甚至在想如果云歌丢了怎么办,秦延昌会在迁都哪里,秦秋寒又会何去何从。

秦秋寒在客栈房中看着眉头紧蹙的温霜雪,忍不住露出一丝轻蔑。千金小姐终究是千金小姐,只是一场还未波及北昭小半疆域的战事也能让她如惊弓之鸟一般寝食难安。

秦延昌走的时候带走了大半军力,是以时刻盯着众人的眼线也少了大半。临近云歌,杨晗甚至能在客栈里收到来自镖局的消息。

杨晗把那字条递给温霜雪,温霜雪看后又递给了秦秋寒。

温霜雪问:“邢道广此将你知道吗?”

秦秋寒心中一惊,没有回答温霜雪的话,拿着字条问她:“这消息,你从何处弄来的?”

温霜雪不明白秦秋寒为何反应这么大,皱眉道:“圣上派谁北上御敌应该不算是机密吧?只要当日在朝上站班的大人都会知道。”

秦秋寒面容凝重:“可你没有去站班。”

温霜雪挑眉:“我是没有去站班,但只要我能接触到在朝上站班的大人,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是难事。”

秦秋寒按捺住心中的震惊:“你把手伸到了朝堂!”

温霜雪摇头失笑:“你想多了,我现下怎会有如此本事,只是机缘巧合,能探出这些公开的消息罢了。”

温霜雪坐在秦秋寒身侧:“你还记得张德江吗?”

秦秋寒点头:“当然。”

温霜雪点着那张字条:“张德江的女儿,现下在京城教坊司的畅春阁。”

秦秋寒倒抽一口冷气:“这是她传来的消息?”

温霜雪微笑道:“梅香的字我认得,试问我们在京城的产业,除了她,谁还能写这么好看的簪花体?”

“她为何会为你所用?”秦秋寒疑惑。

温霜雪叹了口气:“因为我给了她除附书,但她不愿离开,她想报仇。”

“你从哪里弄来的除附书?”秦秋寒还是不能理解。

温霜雪道:“我是没本事弄到礼部的除附书,但我爹可以。”

温霜雪冷笑:“原本他是想借着这件事给太子挣一个好名声,但我怎会让他如愿?”

温霜雪看向秦秋寒:“现下张慧心只知道是慧王救了她,并不知道这除附书的来历。即便知道了也没关系,是我把除附书送给她的,而不是太子的人。”

秦秋寒再次审视了温霜雪:“好手段!”

温霜雪淡然道:“过奖!”

秦秋寒不再追问张慧心的事,而是把话题转回了邢道广:“邢道广此人是个猛将,其父是前朝岭南道节度使,家传兵法极为厉害。邢道广曾参与过十年前我朝与穆勒的战争,并以一万军击溃了穆勒七万军,用兵之神让人震惊!”

温霜雪皱眉:“穆勒是何地?”

秦秋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身为北昭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跟着温谦之耳濡目染,怎的连穆勒是哪里都不知道?

秦秋寒道:“北昭之西北。”

温霜雪暗自奇怪,在她的记忆中西北一直是西域三十六国的属地,而西域三十六国从来没有一个叫穆勒的,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王朝?

温霜雪又问:“此次攻陷河东府的是谁你知道吗?”

秦秋寒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仆骨部。”

“仆骨?”温霜雪的眉头皱的更紧。

“北昭之北。”秦秋寒解释道。

温霜雪双目猛的圆睁:“梁国旧地!”

秦秋寒点头:“千年前之前那里确实是有一个梁国,但梁国在一千三百年前已经灭亡,现下那块地方不止有梁国旧部,还有许多北夷。”

温霜雪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西北与北部地形不同,北地各部战力也不相同,那邢道广可以在西域横冲直撞,不代表在北部仍可畅通无阻!”

秦秋寒看着仿佛热锅上蚂蚁一般的温霜雪,心中虽然知道她是杞人忧天,但见她忧心忡忡忍不住出声劝道:“北地之事你不必操心,我向你保证,云歌丢不了!”

秦秋寒拿起另外一张字条,抖了一下:“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避过那些杀手,毕竟他们可能已经到了云歌。”

温霜雪猛的盯着他,怒声斥道:“你不掌军事难道还没读过兵书吗?漫说与不同的王朝作战,甚至阴晴雨雪也能决定一场战局的胜败!”

秦秋寒被她怼了一句也不恼,温霜雪极少失态,这让秦秋寒觉得十分有意思。他这两世加起来活到现在已经五十一年,这幅年轻的皮囊下包裹着的是个老魂魄,温霜雪在他眼中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往日的故作严肃总让他看起来总觉得十分违和。今日难得见到温霜雪发怒,这才让他看到些十六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

“你且放宽心,若是邢道广不胜,圣上自会派更厉害的将军去。你在此地如何担心都无用处,难不成还能让你去御敌不成?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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