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一处未挂扁的二进院子,朱红大门旁边的一侧墙上,此时正贴着一张求贤榜。而在求贤榜周围正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有识字的读书人把求贤榜上的字念与众人听。尤其是在结尾处那句:‘不拘武艺,身怀本领之人皆可入门一试’着实让人心动。

据这榜上所言,此处乃是要开一家镖局。既然有镖局就少不了镖师,镖师自然是要武艺高强。但每个镖局都有几个打杂的管事的做账房的,这些活计可并不需要多高明的身手。

站在门前人群之中有十几个年轻人,听完了念榜之人念完榜上的字后隐晦的交换了个眼神,分成几拨三三两两的迈进镖局大门。

门内有一丫鬟打扮的姑娘正等在那处,见有人进来便引着几人入了正堂。

温霜雪坐在正堂主位,正端着杯茶细细的品着。梅香不仅有一手好绣工,泡茶的手艺也让人赞不绝口。

几人由梅香引着在温霜雪面前站定,温霜雪抬眼扫过,对梅香开口道:“写下花名册,都要了!”

梅香疑惑道:“小姐,您还什么都没问呢!”

温霜雪放下茶盏,平淡道:“不必问了,写下花名册,去带下一批吧。”

梅香不解温霜雪为何如此草率,但还是听话的在花名册上写下的几人名字。娟秀的落花体和花名册封面上温霜雪庄重整饬的元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梅香的字温婉秀美。

十几人的名字挨个出现在花名册上,昭示着秦秋寒的人已经由暗转明,或者说从一种见不得光的暗转到了另一种见得了光的暗。

温霜雪点了下秦朗:“你留下伺候,余下的人退至后院,往后我就是你们的东家,切不可叫错了!”

秦朗点头,余下的大汉们沉默的对温霜雪抱拳施礼,齐刷刷的退了出去。

梅香疑惑的看着几人,似是不明白这些人明明互相不认识,怎会如此有默契。

“梅香!”温霜雪低唤一声,“去带下一批人吧。”

梅香向温霜雪行礼转身出了正堂,秦朗则站在温霜雪身后做护卫状。

趁着第二批人还未道,温霜雪轻声对身后的秦朗道:“府中的人仍旧归你管,若是外人中有看得上眼的,报杨晗后一定要仔细把关,宁缺毋滥!你要明白,你身上不止有你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有王府上下百余人甚至是王爷的身家性命,切不可贪多招些奸细进来,万一走露了风生便是害了王爷!”

秦朗心中一凛,恭声大道:“是!属下知道了!”

温霜雪抿了口茶,看着前方在梅香引领下缓缓走来的一位青年男子:“替我留心那些心思单纯功夫好的可靠之人,我有别的用处。”

“是!”秦朗答道。

“小姐,这位先生是来做账房的。”梅香引着这人进了正堂,对温霜雪行礼道。

“小姐难道是此地东主?”青年男子显然有些意外。

“正是。”温霜雪微笑道。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赞叹:“以女儿之身开镖局,真是有气魄!”

温霜雪朗声笑道:“江湖儿女端的就是江湖的饭,谈不上气魄,只是为了生计!”

男子眼中惊讶之色更重:“小姐气度豪迈,在女子中甚为难得!”

温霜雪微笑道:“先生,您是来做账房的,还是来为我做文章的?”

男子一经温霜雪提起,面色微微一红:“小姐勿怪,实在是小姐为人为我平生仅见。”

男子清了下嗓子,认真道:“在下邓赫,在乡学读过几年书,后来家遭回禄就辍了学,做些活计养家。”

温霜雪道:“以前做过账房吗?”

邓赫道:“在家乡的酒楼里做过账房,小妹今年嫁来京城,现下家中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就也跟着她来了京城,想要在京城讨份生计。”

温霜雪点头:“既然做过就留下吧,每月五两银,月休四天,每日巳正上工,酉末下工。镖局与酒楼不同,酒楼最重要的是算好客人和后厨的账,镖局最重要的是算好标物的账。”

“多谢东家!”邓赫长躬到地。

温霜雪虚抬右手:“在京城有住的地方吗?”

邓赫脸色一红:“现在寄宿在妹夫家。”

温霜雪道:“如果不方便,可以住在镖局,后院有厢房,让镖局的镖师帮你打扫一下。”

“不不不!”邓赫连连摆手,“我自己来就好,就不麻烦众位兄弟了。”

温霜雪虚指梅香:“这是我的贴身丫鬟梅香,有事尽可找她。”

温霜雪又向邓赫示意背后的秦朗:“这是镖头秦朗,负责管束一众镖师。”

“梅香姑娘、秦镖头!”邓赫向两人抱拳。

温霜雪示意邓赫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花名册上坐在一旁,吓的邓赫连连摆手:“东家,身份有别,我站着就好。”

温霜雪轻笑道:“既入镖局就是江湖兄弟,江湖上不讲那么多规矩,凭的是一颗仁义之心。”

温霜雪看向梅香:“去看看还有没有要来。”

梅香应了一声,迈着步子再次来到门前。

这次跟着梅香进来是一个黑脸的汉子,约莫三十上下,豹头环眼,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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