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时辰,秦娆就住进了姜沉的王府。

当然,只是明面上这么的一个说法而已。

实际上,这宅子是原本要赐给抚安帝颇为倚重喜爱的长子,也是未来太子姜渝的府邸。

既然是倚重,那么一应布置自然是最好的。

加之这府邸原本是要在姜渝封太子时一并赏赐给他做太子府的,更是处处都按着储君的规格布置。

这房子,别说是姜渝上心过问多次,就是抚安帝也十分在意。

只有立了储君,立了自己的儿子做储君,日后将帝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拿到天盛的皇权。

可如今,却因为秦娆的出现,被姜沉截胡了这一切。

虽然只是几个照面,但抚安帝也多少揣摩了一些秦娆的脾气。

这宅子自然是不仅要好,还得是没住过的。

要不然,秦娆为何会明知道姜沉根本与阶下囚无异,却还是突然点名要住进姜沉的宅子?

还不就是给他们时间去准备一个没人入住过的新宅子么?

没错,这一刻,抚安帝已经自行为秦娆的行为找了理由。

若不是因为有洁癖,总不能是为了给姜沉讨公道吧?

抚安帝怎么都不会相信姜沉一个不祥之人,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灾星,会得上天庇佑,派遣天神下凡辅佐。

至于抚安帝的自行解读自我安慰,对秦娆来说,那是求之不得,她才不会蠢得去解释。

不过,也不怪抚安帝会这么想,就是姜沉也丝毫没敢把秦娆的所作所为往帮他那上面去想。

此时的姜沉,早已经被抹去了记忆,自然也就认不出秦娆。

秦娆对此,还是很生气的。

口口声声说爱她入骨,结果呢?就这么轻易的把她给忘了!

去他的爱之入骨!

都是假的!

男人的话,果然都不可信!

虽然她也清楚,那些人出手,姜沉必然无可抵抗,她这气着实生的没必要,但她还是忍不住生气。

明白是一回事,克制下来不生气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秦娆更多的,还是在气姜沉的自作主张!

他也不想想,若是这代价是一去不回,是灰飞烟灭,到时候他要怎么办?

不过很快她也就释然了。

毕竟换成是她,也不见得就会有多理智。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别怨怪谁了。

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她的脾气也是有的!

于是,住进这座抚安帝临时挪来充数的沉王府时,秦娆直接找了一个宽敞的大院子住下,丝毫没有搭理姜沉的打算。

她自认为,男人不能惯,所以打算冷着他几天。

却忘了,姜沉这会儿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对于她的不理睬,丝毫没有不适,反而因为多年被视为不详,嫌恶的目光多了,觉得秦娆不搭理他才是正常。

甚至,他已经自认为已经想通了秦娆点名他的本意。

试想想,有什么比冒犯天降而来的国师大人,更名正言顺除去他的罪名呢?

看看镇南侯就知道了。

刚刚平乱归来,功高震主,又手握兵权,抚安帝如何能够容得下?

容不下就必然会使计除去。

可再好的计谋,也得徐徐而图之,急之不得。

且抚安帝向来重视自己的名声,必然会上演三五年君臣情深,然后在给镇南侯按上一个忘恩负义,狼子野心的名声再下手。

可如今,秦娆的出现,直接以冒犯之名生劈了镇南侯,抚安帝面上惊惶害怕,实际心里头不定怎么高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