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他对秦娆生了感情的呢?

大抵是听到秦娆说和离两个字的时候。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可这一切是他自己求来的,他怨不得任何人。

也因此,他才想要离开……

或许他日功成名就,他还有机会重新追求秦娆。

完全忘了……一无所有的他,连吃饱穿暖都成了问题,到底要怎么功成名就。

更不要说,踌躇满志的姜沉,才出了城门,就被几个衙役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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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娆沿路找了一圈,问了不知多少人,结果都没人见过姜沉。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重新回了衙门,准备报案走失。

只是临近衙门口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住了。

竟是那个举报她的路人。

“阁下有事?”

秦娆与之保持了距离,不冷不淡的开口。

“秦老板好魄力,这么多的事情接连压在身上,还能临危不乱,井井有条的处理着,倒叫秋六佩服。”秋六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秋六?”秦娆微皱了下眉:“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你又是哪个苏派来的?”

苏梓?苏柏?还是谁?

她想来想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秋六一拍脑门:“瞧我,都给忘了。”言罢,便抬手在脸上搓了搓,直到搓掉一层胶质物,露出他原本的那张脸来。

“苏柏的人。”秦娆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秋六却是笑了一声道:“是,也不是。”

秦娆看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说。

“这举报秦老板,自然得了吩咐做的事,自然也就是苏柏的人。

但是来见秦老板,还是露了真面目的相见,却又不是得了苏柏的吩咐,而是我自作主张,自然也就不是了。”

秋六此刻倒是丝毫不见在苏柏跟前的小心翼翼,反倒是十分肆意纵脱。

“你的目的。”秦娆开门见山的问。

“秋六不敢说什么目的,只是来向秦老板投个诚。”秋六笑盈盈的开口道:“您家的小夫郎,刚被关进江北府大牢,想来这会儿已经被特别关照上了。

也不瞒您,这事儿正是苏柏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姜公子在绝望中煎熬生恨,最后沦为他手中的一把利刃,足以刺穿苏梓心脏的那种。

从前呢,这把利刃是陆芃……可是您多少也知道了,陆芃是个不顶用的,苏柏不耐烦了,便让秋六做掉了他。

这不,苏柏他现在又将姜公子给当成了目标。”

秋六一脸坦荡,看起来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毫无目的。

但怎么可能呢?

这会儿没目的,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秦娆倒也没有再多问,冷漠道:“你的好意,我收到了。

姜沉若无事,我自然也不会与你为难。”

说完,她就步履匆匆的往江北府大牢去了。

秋六站在原地,看着秦娆远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兴味的笑来。

但很快就消隐下去,他又成了那个在苏柏身边小心翼翼伺候拍马的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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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府大牢里。

姜沉被关在只有一群重犯的大牢里。

他路上问过衙役为何抓他,可是没有人回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他向路人求救,但见他是被衙役抓着,便只有冷眼旁观,没人多问一句。

他此时就像是一只误闯了饿狼群的小肥羊。

那几个满脸凶煞的重犯,此时正一脸淫笑的看着他,更有人向他伸出了手。

这都是即将被问斩的犯人……

“不,不要……啊!”

姜沉一路退到角落里,成了一条待宰的鱼。

除了绝望的叫喊,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