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神色明显更恭谨了一些:“约摸是不知道的,听说是被父母给卖到对方家里去的。

这样的事,怕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去的,不然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爷可是要给娶他那人送个信?”

苏柏又换了块帕子,继续擦着手:“是该送个信,也算是咱们的一片善心。

甭叫人家一个清白姑娘,娶了个不知根不知底,还去过下流地方的人回去,没得染了病在。”

“是。”

黑衣人低下头,态度照之前更严谨了几分。

“那女子对他可好?”苏柏又问道。

黑衣人:“听说是极好的,至少吃喝上是不愁的,那女子似乎也有些势力在,房里却就娶了这么一位。

属下着人盯过他几日,气色上看着挺不错。”

“哦?”苏柏微一挑眉,生了两分兴致:“那倒是有意思了,也不知道那女子知晓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夫郎,是个被男人惦记过,还进过窑子的,还会不会这般专情。

你再去盯着些,必要的时候,添上两把柴,最好让那姜家小子被休弃。

这样到时候再送给苏梓,啧……指不定就是一场好戏。

希望我那位好哥哥,到时候能受得住才是。”

黑衣人将身子伏得更低了:“是,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苏柏嗯了一声,好半天后,终于擦够了手,目光往黑衣人身上一瞥,似是嗔怪不满:“你瞧瞧你,还跪着做什么,好似我不通人情,同那爱折磨手下之人的恶毒主子一样。”

黑衣人忙道:“属下惶恐!是属下折服于爷的威仪,能够跪在爷的脚下侍奉,是属下毕生之荣幸,望爷施恩。”

他将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差不多都要贴地了。

苏柏似是被黑衣人给取悦到了,抬起脚来拍了拍他的头:“我也觉得如此,你很会说话,下去领赏吧。”

黑衣人扯了一抹很大的笑容,高声欢快的谢恩。

待走的远了,方才冷下脸来,暗暗的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这大虞的皇子公主,怕不是就没有正常的。

一窝疯子!

黑衣人的情绪仅仅只是泄露了一瞬,就又恢复如常,哪怕这四周也没人能瞧得见,他也不敢不谨慎。

这越王苏柏可比那位储君难哄骗的多,他好不容易混到近身伺候的机会,得更加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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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秦娆的小院里。

“你们有这么一位行事龌龊的主上,就没有想过叛离么?”秦娆轻敲着桌案,看向胡靳。

叛离?

胡靳下意识的摇头……但很快他就顿住了。

他如今不就是……叛离了么?

秦娆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大概有了数:“所以这些人,有可能早就不忠于苏梓了吧?”

胡靳茫然的看着秦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娆也没有一定要他给个答案,转而又问了另一个问题:“程家,同你们又是什么恩怨?”

胡靳:“程家背后的靠山是越王,在朝堂上,苏梓这位正经的储君,一直被越王压了一头……”

秦娆了然,敲桌子的节奏变了变。

“那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作为交换。”她道。

胡靳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心里反倒有些忐忑起来。

随后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昨个儿是真的犯到了秦老板的忌讳,我们两家这是真的要生分不可了。”

秦娆面无表情道:“从未亲近过。”

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生分不生分的。

纵是从前,胡大可夫妇对前一个秦娆,又真的有几分真心呢?

利益相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