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叫上贴身男仆是为了进入子爵卧室的,偏偏来了之后野马青铜竟然要去看一眼昨天晚上的蛋糕。他行事的飘忽加上这一生鬼祟的打扮,不禁了管家心生疑窦,可此时偏偏是他人生最无助的时候,也只能听而由之。

三人来到后厨,找到那枚还差最后一步才算完成的蛋糕,放在室温一晚后,它依然有些发臭,一股既甜腻也有些发酸的味道漂了出来。

在猎人的灵视之中,他径直走到了桌子另一段,拎起一个玻璃瓶问道:“最后一道材料,是这个吗?”

里面存放着的,正是干燥的玫瑰花瓣。

贴身仆人立即予以了确认,管家也对野马青铜能一眼就认出来,显得有些吃惊,他两三步走到猎人身旁,低声问出了一句极为荒谬的话:“您怀疑是在这里下了毒?”

看着他那张充满了可怜的老脸,野马青铜心中没有泛起一点波澜,只是冷淡的回应道:“子爵都没吃,怎么可能被毒死。”

管家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捂着自己的额头,嘴巴死死抿着,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哼声。

猎人将这罐干燥花瓣置入袍中,说道:“事情我大概已经查清楚了。”他看着管家说道:“而我对你能做的唯一交代就是,子爵的暴毙不是谋杀。同时也...”一顿,他换了一个措辞,这才说道:“...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能力预见这件事情的发生,也无力阻止它的到来。所以...”

说道最后,他这才发现自己给不了什么意见,只能闭嘴。

“现在,带我去找子爵的客人们,然后你就能派人通知子爵夫人然后打扫这里了。”

管家对这个答案显然是不能接受的,可野马青铜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种话他也对别人说过,不能哀求或者坚持就能让对方吐『露』更多的。于是乎,他只能应下,对旁边的贴身男仆吩咐了一句后,带着猎人离开庄园,去往镇内税务官的府邸。

路上,管家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询问猎人的姓名,一直都是以猎人、先生来做称呼,想起来也不是特别礼貌。

但是,这却是野马青铜刻意回避的事情,他可不能自报姓名,以至于日后有可能被人知道,有个已经失去的教会猎人在国内到处跑。

他思索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或许是不好绕过去了,且恰好他也有某人想要找到——或者被他「找寻」。

“王元家。”

王元家当初跟随野马青铜去往亡角村落,在教堂预见了不死人余无,其后三人更共同讨伐了怀疑是传播疫病的「瘟疫之源」。其后,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神秘地消失在了熊熊烈火的亚楠城中,下落不明。

野马青铜对自己这位「弟子」颇有信心,认为他不会死在城内的狂徒之中,于是就没有进入亚楠城一探究竟。可诡异的是,自此之后他就消失不见了,一点行踪都没有。

因此,野马青铜心里才渐渐起了想得知他消息的念头。而只要王元家出现,开始调查「冒牌货」,野马青铜就有自信先一步察觉——确认王元家还在世的情况下,先一步藏匿在黑暗之中。

也就在野马青铜调查的期间,一人策马来到了镇内税务官的府邸,那人在门前守卫惊愕的眼神中翻身下马,在他们尝试说些什么,或者阻止自己之前拎了一枚徽章出来,便立即得到了放行。

税务官是镇上三大管理者之一,负责每一季将本地和周遭村落的征税任务,并且按照比例把它们分成三份。一份留在本地用以建设发展,一份上交给伯爵,最后一份则先运到本郡的首府支柯城,再运往王都万林。

因为要征收、运送税金的关系,税务官麾下一般会有一批干练的理财文书人员,更有一支成分复杂且独立的护卫、作战部队。

更重要的是,因为后两份款项的特殊『性』,临时存放这些金钱的地方,就在税务官的府邸,因此对于附近的来往者更是特别的留意。

至于此人为何能够长驱直入府内,便是因为他出示的徽章是同时被两位管理者,守备官和税务官认可的。其实应该是三位,可担任治民官的子爵已经死了,尚且没有后继者出现。

府邸呈两个回字型,中间有一座拱桥连接,跨过一条溪水。前后各有四座四楼高的塔,靠近街道的前者大而后者小,因为地势的缘故,且追求四塔的高度一致,故此有一部分塔楼的一楼是在地下的。

而至于金库藏在哪里,这个秘密镇子上仅有几位和税务官有着要害关系的人才知道。

那人下马后直奔后面的回型建筑而去,然后走进了左边第一座塔楼内。入门后取了一只浸泡在松脂内的火把点燃,顺着楼梯走进了地下一层。自从踏入塔内开始,他便早已闻到了熟悉的花香味。

砰砰,砰。

两短一长,其后一个和他装扮差不多的人打开了房门,他们在门口出各自示出徽章后,他这才得以进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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