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瘟疫之源的准备工作寇思迈早已做好,出击的三人此刻已经在教堂外整修装备。猎人们准备充分,不过碍于他们一般都在城市内战斗,穿着的都是轻便的服装,因此在防具上并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给余无的,索性只给了他一件可以装置飞刀的马甲以及一双足够耐磨的登山靴。

武器方面也为他换了一把钢剑,尺寸比余无的铁剑长些,也更具分量。后者为了适应武器,现在也是在进行着准备。

防火女抚摸着手中的经典,口中低语不断,是在为准备进入败葬墓地的余无进行祈祷。其实每次不死人离开火堆后防火女们都会这样做,只是他们从来不会听见。

她们总是在火堆旁等待着不死人的归来,为他们提供将火焰填入助燃的柴。

等待着,直到他们变成失去理智的幽魂,永不归来,或者是提着长满了鲜血的剑,满载回到身边。

“你很不安吗?防火女。你祈祷的时间要比以往都长。”

寇思迈与防火女已经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的道路不同,可在极度偏远的亡角村,彼此之间还是还是渐渐熟络,不时会进行一些交谈。

防火女将一段经文念诵完毕后这才回答寇思迈的问题,她「望」向教堂的大门,轻声说道:“我以往念诵的都是期盼关于余火们满负柴薪回到火堆旁的经文。今天的则是关于火焰欲燃未见时的传说。你呢,牧师,你似乎对这位大人有着特别的情感。”

寇思迈端起酒杯饮了一口,目光同样投向大门,回答道:“就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位归来者是特别的。他没有过往的经历——目前还没有,空白的就如纸张一般,可以任意往上书写任何内容。”

“从未有过亲近教会的不死人,他们总会踏上寻找薪王的路。这样那样的原因,呵呵,就像是某种命运。但,无论是教会也好,你们也罢,在这些岁月里重复将人送上轨迹深刻的道路上,似乎也都没有什么新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一位或许会带来不同。”

防火女转过头来,「盯」着寇思迈问道:“你希望会有变化?”

寇思迈笑了,说道:“当然,我期待有变化。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他挑了一个中性的措辞,“…派遣来这里的原因。”

“教会预言中的无火世界迟迟未到,防火女们守护着的火焰苟延残喘。世界在昏暗的格调中欲昂未沉,一切都在不安与失控的边缘。看似抱有一丝希望,实则一条叶脉都无法紧握在手中。这样的世界太过悲伤了不是吗?”

“变化会带来动荡,将一切都推倒向倾覆。在这之中不但会生出恐惧,也会有勇气的出现。”

寇思迈俏皮的眨了下眼,补了一句:“这番话可别和大教堂的人说,他们已经找不到更偏远的地方派遣我了。”

防火女回归如初,蹲在了火焰旁,然后缓缓将双腿放在一侧,像是條坐在礁石上的美人鱼。她凝望着火焰出神,那双没有眼睛的空洞仍旧是一片混沌,面前火焰的力量却格外的清晰。

“防火女们从未有过自己的想法,所以我无法理解牧师你此刻说的是否正确。这位大人的剑迟早也会染上不甘的鲜血,筑造血肉的灰会因为火焰旺盛变得炙热,流淌在血管里的水却会渐渐冷却。”

“我从来也无法左右他们的选择,只能一次次的为他们祈祷。”

“牧师啊,难道流淌的水总会落向深渊吗?”

她提出了一个问题,牧师也给了一个答复。

“现在,我想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了。不过我还是需要再提醒你一次,请不要被我「腐化」了。如果就连守在火堆旁的你都无法看清楚前进的道路,你所指引的人们更会无所适从。”

防火女难得的笑了,很轻微,像是刚才得逞的老牧师。

教堂外,一群健康的乌鸦栖满在凋零的树木上,它们发出嘶哑的叫声,时不时歪着脑袋用眼睛盯着某处。那匹温顺的母马将城中的棺木卸下,被王元家背上,三人准备要出发了。不带马匹去的原因是因为动物们很容易会因为惊吓而陷入惶恐失措,倘若在战斗时它忽然逃窜,猎人还真不知道是该先把它追回来还是解决敌人。

“你走在前面,阿甲居中,我押后。有问题吗?”

野马青铜最后检查一遍自己随身的武器后,如此对余无说道。后者点头示意清楚明白,将钢剑置入了剑鞘当中。

“出发。”

三人徒步离开了亡角村,母马则在阿少的牵引下进入了马厩。

昨夜看似很长的路此刻走起来异常的迅速,不知道是否和心情有关。一路上余无都在使用训练呼吸法调节自身状态,想要让自己更快的将这项技能提升至娴熟。一路上他也询问过猎人有关战斗的技巧,发现后者的训练中也有一套特殊的呼吸方法,不过因为保密关系,无法教给余无。

走过路上一个个写着文字的木牌,三人终于进入了败葬墓地。

在入口处王元家使用地图确认了瘟疫之源的位置,他所处的地方正在整个败葬墓地以「最初的墓地」的西南方,距离入口较近,他们只需要左深入就好,也正是因为它所处地点较近的缘故,瘟疫才会这么快蔓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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