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耿纯喝得酩酊大醉,之后才被人搀扶着离开。刚走不久,邓禹便寻来,他在外面看到耿纯被人扶上马车,进屋却见刘秀紧锁眉头,便询问缘由,刘秀便将耿纯所提之事告诉了他。邓禹听完之后,思索片刻,便对刘秀道:“耿纯此人,人如其名,何况又是本地望族,如今他既然主动结交,大哥不妨趁此良机,将他收为己用!”

邓禹如今身为刘秀的幕僚,有其他人在的时候,自然便称刘秀为“主公”,但是私底下两人独处之时,还是口称“大哥”。

此时刘秀听了邓禹的话,便也点头道:“你和我的想法一致,这耿纯出身望族,观其言行,不仅颇有见识,性格也是直爽,加之其对河北一带的情况又十分了解,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说完,刘秀忽然想到什么,便转头看着邓禹,又问道:“倒是你小子和他并无何来往,如何看出他‘人如其名’的?”邓禹一笑,说道:“我虽和他并无来往,但是我却知道他的一些事!”

刘秀听他知道耿纯的事,便好奇说道:“哦?你知道何事,说来听听!”

邓禹此时便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道:“我在河北许久,知这耿纯乃是巨鹿大姓,其父耿艾,曾是新朝的济平尹,他也曾游学长安,就读太学,还曾为‘纳言士’!王莽覆灭之后,其父耿艾归附汉军,被还任为济南郡守,而他则在洛阳四处求官,直到被舞阴王李轶任为骑都尉,才又回来河北,领军驻守!”

刘秀听邓禹说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过邓禹居然对这耿纯的身份背景如此了解,直到邓禹提到李轶,他才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般的说道:“原来他是李轶任命的……可是他又为何会说那些话?”

邓禹这时便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他虽是被李轶任命的,但以我所知,他们并无甚交情,如今又听了他对大哥说的那番话,加上外面对他极佳的风评,可见那李轶当初多半也是看中他的才能!”

说到这里,邓禹又颇为得意的对刘秀道:“所以我才会说,此人‘人如其名’,不仅是个人才,而且品性端正耿直,大哥若将其收入帐下,他日必有大用!”

刘秀点了点头,越想越觉邓禹这话有理,当下不禁对他另眼相看,心想多年不见,这个昔日好赌好酒的小子,如今竟然也有了这般的见识和思维能力,看来自己以后得多给他些表现的机会。于是刘秀便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仲华啊!你在这河北也待了好些年了,不妨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如今在这河北,到底那位宗室值得我们拉拢?”

邓禹这时却是一笑,接着说道:“这到无需考虑,我认为大哥应当先往真定,去见见那真定王刘扬!”

刘秀见他想都没想便说出一人,当下也是一愣,随即问道:“真定刘扬?为何是他?”

此时邓禹一脸自信的模样,道:“此河北地界,如刘林一般有名无实宗室不少,但这真定刘扬却有所不同,虽然在新朝时,他曾一度被撤去了爵位,但由于他世代封地在真定,所以在当地根基极稳,自王莽覆灭之后,他便又控制了真定,成为真定实际上的掌权人,即便在河北地界,也无人敢与之作对!”

刘秀听完,想了想,又皱眉道:“可即便如此,河北亦有其他割据一地的的刘汉宗室,为何你独独选择这个刘扬?”

邓禹听了,这时便对刘秀神秘的一笑,说道:“不瞒大哥,其实已经有人替我们说服了刘扬,如今恐怕那刘扬正在真定等着大哥前去与他一见呢!”

“什么?”

刘秀大吃一惊,怔怔的看着邓禹,问道:“你是说你已经派人去了真定?”

对于邓禹的话,刘秀有些不可置信,方才他觉得邓禹这些年成熟稳重了不少,以后可以担当重任,可是此时他却犹如未卜先知一般,居然能知道自己的举动,并且提前派人去了真定当说客,这本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但再看他表情,却又似乎成竹在胸的样子,仿佛那刘扬肯定会归附似的,这恐怕就有些过于夸张了。所以他当下也是双眼睁得老大,怔怔盯着邓禹,心中满是惊骇!

不过此时邓禹听了刘秀的话,却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搞错了,并非是我派去的说客!”

刘秀听完,便疑惑道:“不是你,那是何人?”

邓禹此时便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道:“嗯!说起来,这事……应当算是……算是师父帮的忙吧!”

师父?是庄子陵?刘秀心中讶然,问道:“你是说子陵帮我去做了说客么?可他不是……他不是……”

此时刘秀越说越是心惊,先前那庄光便是来无影去无踪,而且每每料事如神,早已令他无比佩服,之前在邺城时,他曾想要挽留庄光,可是却被拒绝,哪知到了今日,邓禹突然又说庄光去帮他说服了刘扬,而且这么说来,庄光又一次“预知”了自己想法,这叫他如何不感到惊诧。

“这个庄光……难道真是神仙不成?”

事到如今,刘秀不得不再次对他产生巨大的好奇,特别是刘秀忽然发现,自己与他相识多年,却似乎看不出他的年纪,而且这些年来,刘秀自己的外貌变化很大,而那庄光却与初见之时一般无二,这样的驻颜有术,实在是让刘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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