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想来是冲进停车场接应我和屠夫时受的伤,既然这伤是因我而受,我也有责任帮这个忙。想到这里,我便起身披上外衣,试着活动一下腰部,虽然伤口众多,但都是小口子,痛是痛,并不影响活动。

“那走吧!”我拍了一下屠夫腿上的伤口,在他的巴掌落在我屁股上之前跳离了危险半径,气得他脸上的刀疤发红。

临出门前,队长没有回头,只说了句:“走路带眼!虽然刚才那两个家伙保证这个保证那个,但现在仍是危险时段,不要大意!”

“是,爷爷!”我们两个举起右手,竖着中间的三根手指,顽皮地向队长的背影行了个童子军礼。

“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许去鬼混,晚上我要检查。”Redback现在也弄不清是神之刺客的负责人,还是狼群的职业佣兵,天天跟着我跑,神父也不管她,现在弄得快成我的管家婆了,我不禁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天上那位纯洁的母亲。

我垂头丧气地跟着鲨鱼走出了这个私人仓库。外面阳光灿烂,9月的美国天气还算暖和。我拉好棒球衫掩住腰上的绷带,坐进队长停在门外的道奇公羊,在鲨鱼的指引下驶向了承运货物的汽运公司。

因为我和鲨鱼都对纽约的路况不熟,两个人靠车载GPS系统那劣质的电子地图,在483平方公里的“大苹果”纽约市的别称。里绕起了圈子。加上是正午车流高峰期,可算让我见识到了数公里长的堵车是什么概念。

旁边的出租车司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互相亲切地打着招呼,聊着上午发生的新鲜事,只有乘客满头大汗地看着计价器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最后我们两个都丧失了耐心,干脆把车子停到路边小巷内,然后钻进百老汇大街和唐人街交叉口附近的一家中餐厅内。

一天没吃东西了,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肉香,连原本急躁难耐的鲨鱼也不禁抛开念头,捧着菜谱神贯注地在饭厅内各桌面上扫视起来,样子好像在找落在饭店里的钱包一样,引来众食客好奇的目光。

看到他猥琐的样子,我忍不住偷笑出声。狼群在我的带领下都迷上了中国菜,可是他们对中国千奇百怪的菜名还是记不住。以前都是我给他们叫菜,可是自从被我用“青龙卧雪”和“蚂蚁上树”戏弄过后,这群人便再也不信任我了,现在养成的习惯是,如果菜谱上没有图片,他们便在其他人桌上找目标。

“我要那个!”鲨鱼指着一个年轻人桌上的红烧肘子叫道。估计他是觉得那里面肯定是肉,而且这么香一定好吃,叫完便乐滋滋地看着我,仿佛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边上的服务员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叫菜,便好奇地问道:“先生,不再要点儿什么了吗?”

“对!就要那个!”鲨鱼肯定地点了点头,认真的态度让服务员把下面的话给憋回了肚子里。服务员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鲨鱼,然后扭头咨询我想要什么。我看了一眼菜单,没想到,小小的饭店会做的菜还不少,便点了一份金丝官燕、火腿炖鲍翅、龙虾刺身和海宝。

鲨鱼看到服务员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起了疑心问道:“我叫的菜不好吃吗?”“好吃!”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其实肚子里已经笑开锅了。他点的是带把肘子,那么大的一个,又是极油腻的菜,连配菜都没叫,厨师手艺再好也要腻死他。

看着鲨鱼从开始时大口称赞到后来食不下咽,抢我叫的菜,这顿饭吃得开心极了!

避过车流高峰期,付了20美元的小费向饭馆内的服务生打听好路线后,我们才在一条布满涂鸦的黑巷子尽头找到那家承运公司。百米不到的小巷,我们竟然碰上了四拨抢劫的,都是些挥舞着跳刀的飞车党,撵走一批又跳出来一伙,最后逼得我们两个把枪抽出来亮在手上,才镇住了仍在探头跃跃欲试的小朋克。

“谁给你介绍的托运公司?”

“巴克兄弟!”

“想来也是!”只有巴克两兄弟才对纽约这些下九流熟得流油。

取货很顺利地在一群快300斤重的壮汉的“关注”下完成了,饼干桶大的一个箱子要了我们三万美元,就算运的是可卡因也没有运费贵。不过,谁让人家是吃这口饭的呢?什么都敢给你运,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当鲨鱼“验货”时,边上几位壮汉的脸上马上就没有了刚才的彪悍,尤其是刚才将箱子夹在腋下带出来的家伙,脸都白了。当鲨鱼满意地将装满福尔马林液体的瓶子装进背袋后,负责人马上“热情”地将我们“送”出了门外,然后砰地一下摔上了铁门,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跑动声向着洗手间方向而去。

“他们没有运过这种东西吗?”我问。

“看起来是的!”鲨鱼答。

“我以为纽约黑帮什么都干的!”

“那北野武日本著名电影导演。的片子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市场了!”鲨鱼做了个切腹的手势,又做了砍头的动作,和我一起大笑起来。看来传闻有误啊!

“现在去哪儿?”我用枪顶着两个小混混儿的脑袋,逼着他们重新把刚卸下来的轮胎给装上,对着正在检查其他部件有没有缺损的鲨鱼问道。

“风暴住的医院!”我明知道是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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