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还想,要是报仇这条路上有贺渊帮忙,那就轻松多了。

可如今看来,贺渊今日保住太白居,大约只是因为当年与她父亲的一面之缘,而与贺渊来说,保住太白居本身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掩饰住自己的失望之情,她再次端起杯子敬贺渊,“不管怎么说,贺庄主今日保住了太白居,大恩不言谢,我再敬贺庄主”

贺渊却伸手过来夺走了她手中的杯子,“不会喝酒就别浪费”说着自己竟直接将那杯酒喝下去了

叶凝心下意识的瞪大了双眼,这男人,上回连她的帕子都不用,今天居然用她用过的杯子,这什么情况

这般想着,她渐渐的开始觉得眼前的贺渊分成了两个人,然后两个又分成了四个,四个又分成了八个,结果眼前的贺渊越来越多。

她不耐的皱了皱眉头,眨了眨眼睛,可是贺渊的脸却越来越多,简直数不过来。

她心中还有一丝清明,知道自己大约是醉了。

她忍不住在清醒的最后一刻骂了自己一番,竟然是一杯倒的酒量啊

前世的时候叶凝心本身就不爱喝酒,迫不得已的喝一点可以,可是也没有到一杯就醉的程度,重生一世一再避免喝酒,只是以防万一,她绝对没想到,慕云夏这具身体竟完不能喝酒。

这是她失去意识后的最后的念头。

贺渊依然懒懒的喝酒,慵懒的视线始终落在对面那个女人的脸上,好像是很认真的看着,又好像根本没再看。

一直到他把雅间里所有的酒都喝完的时候,叫来陆衡阳。

陆衡阳进门见叶凝心醉倒在桌子上,想要上前去扶,贺渊道:“你去准备辆马车”

陆衡阳不解,贺渊看着不像是会坐马车的人。

贺渊也懒得解释,直接起身将叶凝心拦腰抱起来。

陆衡阳这才明白,贺渊是要送叶凝心回去,忙跟上去,“贺庄主,我会让人送四姑娘回去的,就不劳烦贺庄主了”

贺渊根本不理他,径自下楼出门。

那陆衡阳见说了等于白说,只能赶紧吩咐人准备马车,好在太白居原就常备的马车,只是贺渊从前偶尔也来太白居,陆衡阳知道这位爷有洁癖,但凡是他要用的东西都一定是新的,马车肯定这会儿是找不到新的了,不过马车里面的东西自然部要换成崭新的。

太白居的小厮也都是麻利的,不消一会儿便赶着马车来到前门。

贺渊扫了一眼马车的里里外外,还看得过眼,这才抱着叶凝心上了马车,小厮便赶着马车朝慕家而去。

马车上,贺渊靠着闭目养神,叶凝心则舒舒服服的躺着。

因为醉酒的关系,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不过渐渐的她开始睡的越来越不安分,额头上溢出了越来越多的汗水,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她紧紧的抿着嘴唇,眉头紧锁,好像是用尽的力气在忍耐着什么。

觉察到她的变化,贺渊睁开双眸,深邃的眸子中微微闪过了什么,却并没有动弹。

叶凝心睡的越来越不安,汗水把她的头发衣服都汗湿了,她紧抿的双唇变成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因为咬的太用力,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往西滑落。

贺渊探过身去,伸手在她的唇边轻轻将血迹擦去,握住他的下颌,试图让她放过自己的嘴唇,却没有成功。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道:“松开”

也不知道叶凝心是不是听到他的话,竟真的放过了自己的嘴唇,可是嘴巴一松开,好似他花费了部力气的压抑也彻底散了。

眼泪顺着她紧闭的双眼滑落,她双手无意识在空中乱抓,嘴巴里无力的喊着,“爹,娘,你们不要死,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心儿要给你们一起走,你们不要走”

贺渊伸手握住她在空中乱抓的手。

叶凝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将贺渊的手臂抱在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衣服上,“爹娘,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喜欢上容潇那个禽兽不如的恶魔,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害死了澜沧城所有的人,是我,都是因为我,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到最后,只有我这个最该死的人没有死容潇,容潇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叶凝心在做梦,梦到亲人和所有的澜沧城百姓,梦到他们死前的模样。

她经常会做这种梦,就跟真的一样,就跟真的是她亲眼看到了自己所有的亲人,澜沧城所有的老百姓死前的景象一样。

分明,她没有亲眼见过,分明自叶家没了之后,澜沧城被屠城之后,她根本没有回去过。

她听说,澜沧城被毁之后,容潇不只是拿走了叶家数百年来留下来的财富,他还将整个澜沧城掘地三尺,在确定找不到琉璃玄机图之后,便一把火将整个澜沧城烧掉了。

尸骨无存啊

虽然叶凝心没有亲眼看到那些画面,可是在梦里面,每过几天就会重复一遍。

而每一次,她都会觉得那是她的亲人和澜沧城的百姓在托梦给她,他们死的冤枉啊

贺渊从来都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可是被叶凝心抱着胳膊,泪水擦在他的衣服上,他竟然也完没有抗拒。

只是腾出一只手打起帘子,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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