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想起容楚那张脸,想起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想起那双最不像瞎子的眼睛。

文旭说,容楚但凡是摸过的东西都能画得出来,当时她还有些不相信,如今却由不得她不信了。

她让人把画拿去裱起来,她要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此后一个月的时候叶凝心一直被勒令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能做,连吃饭也要别人喂。

而这一个月的时间,慕东篱搬回了慕家,慕家门庭若市,即便是曾经都向着沈家的那些人也都带着贺礼来慕家巴结,实在是慕东篱的面子大,自从他回了慕家,宫里的赏赐就没断过。

谁也不是傻子,特别是在朝廷做官的这些人,本来各个都是人精,容清远这等荣宠给过谁啊便是帮他的江山守着大门的沈若鸿也没有过。

所以只要不是傻子自然都要来巴结慕家的。

不过听说慕东篱除了公事,谁也没见过,除了期间来看过几次叶凝心,其他时候也就陪自己家里人说说话,绝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住在家里的梅园中喝喝酒种种梅,就像还在云雾山上一样。

叶凝心听说了这些,心中稍稍安心了几分,在她看来,慕东篱适合那样的日子。

一个月后叶凝心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因为那珊瑚手串的关系,几乎连疤痕也渐渐的开始淡化,太医看了都觉得神奇,还以为自己的医术变好了。

终于能下床后,叶凝心做的第一件事去就是梅园看望慕东篱。

可是慕东篱这日大约是有事要忙,天黑了也没回来。

慕东篱大约是云雾山上一个人住惯了,也不喜欢有人伺候,即便是如今住在家里,也一样不喜欢有人伺候,所以这梅园中竟也没个下人。

慕东篱没有回来,里面连个灯也没有。

叶凝心住的后院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她想自己来都来了,不如等一会儿,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于是便推门进去院子里。

没有灯火,也不再是冬天,院子里只有光秃秃的梅树影子在风中晃荡,夜色下还有些瘆人。

叶凝心重活一世,没有武功,胆子也小了不少,看着光景心中直打鼓,想着不如出去等好了,不待她转身,她就觉得眼睛一花,眼前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是待她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分明什么都没有。

她想自己应该是看花眼了,还是先离开再说。

刚这么一想,一只冰冷手攀上了她的脖子。

叶凝心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本能要出招脱身。

重生一世,她没有内力,可是武功招式都还在,而且她自诩自己的速度应该很快,若是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她要脱身不成问题。

可是她还有出手,那攀在她脖子上的手闪电般点住了她的穴道。

随即一般冰冷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做贼心虚吗”

叶凝心方才确实觉得毛骨悚然,在这种地方,忽然冒出一个人,而且那人动作之快连她的眼睛都捕捉不到,还有那只手,冰冷的好像死人一样。

可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忽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贺庄主吗”

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可单单只是那把声音,叶凝心的脑子里也立刻浮现出那日在云雾山上看到那个白色身影。

这把声音跟那抹身影简直如出一辙,清绝的根本不像来自人间。

身后的人转而来到她的面前,月色下,那人一袭白衣胜雪,容颜清朗如月,眉宇间透着清绝疏离,宛如俯瞰众人的神祗。

那人果然就是镜湖庄庄主贺渊。

贺渊看着叶凝心并不说话。

叶凝心微微愣了愣神,回神,问道:“贺庄主其实很讨厌我吧”

贺渊依然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叶凝心笑道:“其实上回在云雾山的梅林中见到贺庄主的时候我就觉得贺庄主好像讨厌我。虽然贺庄主几乎没露出什么表情,可我还是有这种感觉。不过当时我想,我与贺庄主也没见过面,想来是没有开罪过贺庄主的,所以大约是我自己想错了。可现在,我再次确认了,贺庄主您是真的很讨厌我,对不对”

贺渊忽然冷哼一声,“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阴险自私的女人,不该被讨厌吗”

叶凝心微微一愣,“贺庄主为什么这么说”

贺渊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没人知道是吗”

叶凝心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脸上却故作镇定,“我不知道贺庄主在说什么”

贺渊沉如夜空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连自己的亲人都能如此算计,那慕云澈对你那么好,你连他的命也放进去赌,如此阴险的女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叶凝心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她以为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却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是啊,那慕云澈对她是很好,是慕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可是她连他命也放进去赌了。

没错,她就是这么阴险啊。

那日慕云溪让沈若涵来找她麻烦,她一开始也没想怎样,只想着能躲就躲。

可是后来想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逼慕东篱出山的好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