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一世所求,难得天长地久。往回首,惊觉常伴无离右,等螓首笑眸,点一缕痴情焚香,随你千山万水逍遥游。

西钥重望着那副画,在万万年的时光里,每每孤单心瑟时,陪伴着他的都是这幅兰夭夭的画像,这是他亲手为爱妻所画,每一笔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爱意,可是他是多么的希望,希望陪伴着他的是兰夭夭,而不是这幅冷冰冰的画像。

“尊皇。”大护法的声音在身后轻轻的响起,西钥重没有回头,目光眷恋的看着画:“东西都准备好了?”

大护法点头:“是,一切都按照尊皇吩咐的办好了。”

西钥重点点头,目光深深的望着画,良久,方才悠悠的叹口气,转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走吧。”

待西钥重走进云里的寝殿,几大护法都在云里身边站着,目光含着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云里,见西钥重走过来,几人纷纷的让开一条路。

缓步走到云里面前,西钥重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眼云里,转而看着大护法他们:“以后的日子,要多多劳烦你们几个了,云里多少有些年少轻狂的坏毛病,有你们在他身边盯着,这小子也可以少吃一点苦。”

二护法目光悲戚的看着西钥重,泪光重重:“尊皇,一定要这样吗?也许可以找到其他法子救少主的。”

其余几个人皆是面上含悲的看着西钥重,显然都是不能接受西钥重这个决定的。

只是西钥重早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这个时候又岂会半途而废,他目光淡淡的一一扫过眼前几个人,这些人都已经陪在他身边几百万年了,点点的暖意在眼底蔓延,西钥重嘴角泛起细细的浅笑,抬手拍了拍二护法方肩膀,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好了,本尊心里有数,开始吧。”

“尊皇!”几大护法直直跪下,目光悲伤:“若是少主醒来发现您...一定会难过的啊。”

“是啊,尊皇,少主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您这么做,而且,小主子如今还下落不明,尊皇您不能丢下他们两个不管啊。”

西钥重看着跪了一地的兄弟,目光沉沉如墨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以前本尊一直为了守护魔界而活,今后,本尊只想好好的陪在兰儿身边,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本尊老了,累了,没有那个精力去照顾他们了,你们替本尊好好看着他们两个,本尊以后,是该好好休息了。”

大护法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可奈何的认命和妥协,不再多说,西钥重转身扶起云里在他身后坐下,大护法他们默默地起身,各自回到之前摆设好的位置坐下,金丝流动的线纵横交错的分布在整个寝殿里,形成了一个偌大的星盘格局,西钥重和云里处于星盘最中央,点点金丝从他们身上划过。

吾儿云里,青出于蓝,父尊愿你千载万世尊华睥睨!

那鬼火连天的凄彻,映着冷硬漆黑的垩土青雘,一弯清冷凄清的残月斜挂天穹,薄云惨淡的漂浮着,乌沉沉压抑的让人窒息。

白皙的手沾满了血,地上也是聚了一大滩血迹,挽姜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青丝披在身后散了一地。

慢慢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噬骨的冷意一丝丝的从地上窜上来,直到凉进心底。

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的景象,隐隐约约觉得热气扑面而来。

那抹桃红色的身影静静的坐在一边,见挽姜醒过来,雨秋暝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她,眼底冷光森然:“还记得这是哪里吗?”

挽姜无声的看着她,视线渐渐的清晰,脑海中渐至清明,连带着浑身的伤痛也跟着醒过来,痛的那么分明。

“是呢,你怎么会记得呢,可是我却记得,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雨秋暝转过脸看着底下熊熊燃着的烈火,脸上一阵明一阵暗,叫人瞧不清神色。

咬牙支起胳膊撑起半个身子,疼的她一阵抽搐的颤抖,然而待她看清楚这个地方时脸色瞬间惨白至极。

“十殿地狱...”嗓音破碎干哑,带着痛苦的喘息。

雨秋暝弯起嘴角,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她看着底下业火焚天的地狱,低低启唇:“知道么,那日我跳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着如果和祈回一同死在里面也好,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可是我终是做不到那么自私,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去...”

转过脸神情麻木的看着挽姜,那脸色苍白的模样透着几分狰狞和扭曲:“知道我在下面看见了什么吗?呵,十殿地狱第七殿,镜照今生难舍情,看清本心难言秘,万种掩饰无处藏,一次道尽世间污。挽姜,你的存在让我觉得恶心,我想过万种理由,唯独没想到,他心里爱的人会是你,会是他自己的妹妹。”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雨秋暝歪着头看着脸色灰败黯淡的挽姜:“可惜祈回他死的太早了,没有等到亲眼知道你不是他妹妹这一天,他若是早一点知道你不是他的亲妹妹,该是很开心吧,说不定还会向天帝求旨娶了你呢。”

“你住口,不准污蔑我二哥。”挽姜惨白着嘴唇朝着雨秋暝吼道,手指紧紧握起,捏的骨节泛着青白,眼底痛意分明。

雨秋暝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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