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心情愉快的看着挽姜吃痛的模样:“哎呀。我只是好心的想叫醒你。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挽姜。你不会怪大姐的对吧。”

语气里沒有半点愧疚和歉意。反而是夹杂着浓浓的嘲讽和漫不经心。

挽姜闭上眼。咽下喉咙里的血。声音轻轻的:“这里是仙牢重地不得擅入。若是让父君知道你违抗命令擅自跑到这里…”

“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仙界那个万千宠爱集一身的五公主么。你以为。除了我。谁还会來这里看你。哦。不对。应该这么说。你不妨猜猜看。现如今仙界里的人。有几个会站出來为你求情。嗯。”

“既然如此。你应该离我远点才好。若是不小心连累了你也进了仙牢。我岂不是罪加一等。”挽姜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绥真。扶着牢门慢慢的往一边走去。

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依稀记得似乎做了个梦。梦里的记忆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她的心口一阵一阵的泛着疼。大抵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吧。忘了也好。

“呵。本宫是來带你这个弑兄不孝的罪人去众生台问罪。本宫要亲眼看着。看着你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到深渊里。看着你自作自受最终自取灭亡。”绥真笑的猖狂肆意。目光带着报复性的得意和高傲。

挽姜沉默的看着她半天。继而转身朝着牢门口走去。背影微有些弯曲。在一片光亮的牢里显得几分难以掩藏的苍凉孤寂。

挽姜走到仙牢门口。望着外面望不见尽头的出口。右手扶着冷冰冰的牢门寒晶柱。沒有回头。也不想回头。沒有过多的情绪。亦沒有只言片语的攻击。

只是平淡寻常的话语。里面的凄苦和失望又有几个人能读懂。

“你两百万岁生辰的时候。我送了你一株祝余花。你随手将它扔了。你说那是我随便在山上挖的一株野花。你说。我沒有真心的要祝福你。你说...”

挽姜笑了笑。笑容微苦。眼底有晶莹划过。

“可是你不会知道。那株祝余花。是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从极阴极寒的冰雪之地里养育出來的。为了那株花。我每天费尽心血的给它灌注精气灵源。一个人待在雪山里一百年沒有出去。我想送你一株世间独一无二的冰雪祝余。可是你把它扔了...草木会枯。是厌倦了一直繁冗的绿。苍翠了万年。也等不到懂它的人。绥真。人心也是会枯萎的。我一厢情愿的努力和付出。你何曾有过半点珍惜。”

提脚走出仙牢。脚踝上发出一阵清脆的颤音。挽姜吸口气。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我把你当姐姐。你把我当仇人。我们...大概是真的沒有缘分做姐妹。”

慢慢的朝着出口越走越远。绥真低着头站在牢里。阴影遮去了她的面容。瞧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空气似有些沉闷。静静的只余挽姜脚上陌上铃的声音一声声的响起。愈來愈远。

“呵...别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抵消你的过错。挽姜。祈回是你害死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绥真歇斯底里的冲着走远的挽姜喊道。连她自己都沒有发现。自己眼底那丝丝的微乱。

白色的身影一怔。背影看上去愈发的孤凉。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挽姜抬手覆了覆眼睛。终是走了出去。

我曾满心欢喜的想要靠近你。曾一点点的努力着想要让你敞开心底。可是我终究是无能为力。终究是不得不放弃。

你的心里有一道高高筑起的城墙。而这道城墙唯独只是为了不让我进。

大姐。我曾仰望你。在我许久前的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