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遗世独立的翩翩公,气度不凡优雅从容的漫步于嘈杂的街上,却给人一种时间在此刻静止的奇妙感觉。

周围的妙龄女不时朝他递来含情脉脉欲语还休的眼神,不胜娇羞的脸颊染上绯红,羞羞怯怯的跑上来将手里亲手编织的花环塞到怀衣怀里,然后一跺脚跑个没影。

见无人理睬她,云襄气鼓鼓的回过头看着怀衣,将脸上的面具一把摘了下来,露出了面具下娇艳美丽的容颜:“凤临止,你怎么跟一根木头似的,不,木头都比你有趣的多。”

怀衣目光移向她,沉寂的眼里映着她愤怒生气的脸:“玩够了就回去吧。”说完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过去。

云襄一口气半天没提上来,气呼呼的瞪着怀衣的背影,她当初在青余山闹得鸡飞狗跳,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终于见到他,如今她涎皮赖脸的跟着他来到华州城,已经好几个月了,她一定要让他同意让她进怀衣阁看看,不然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这个榆木脑袋,当真是半分情面不讲。

几步快跑到怀衣面前,云襄扬起眉望着怀衣怀里一堆的花环笑的冷然:“哟,凤临止,看不出来啊,行情不错呢,这么多小姑娘都把你看作心仪的意中人,心里有没有觉得很过瘾啊。”

怀衣淡然的注视着云襄,薄唇轻启:“西钥姑娘,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他自半年前回了趟青余山,再次来华州城俨然是多了个包袱,他真的不明白,她为何一直纠缠不休不愿放弃。

“跟到你愿意让我进怀衣阁为止。”云襄仰起骄傲的小脸,朝着怀衣笑的一脸得意。

怀衣无奈的叹口气,寻了个角落丢掉手里一堆的花环,望着云襄认真的说道:“西钥姑娘,世间千万事,贫不足羞,贱不足恶,老不足叹,死不足悲,唯执念足弃,你心中一直想进怀衣阁,可是进去了又能怎么样?你不愿意接受的,不过是我拒绝了你这件事罢了,你素来心高气傲惯了,常人忤逆你不得,在我这里吃了亏,便想方设法风想要讨回来,说到底,是你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云襄第一次听到怀衣对她说了这么冗长的一段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红唇微张愣愣的看着眼前清隽出尘的男。

“你”云襄皱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怀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西钥姑娘,你还是回去吧,仙魔不两立,我虽不管这些事,但我终究是一个仙。”怀衣说完,再次迈开步朝前走去。瘦削挺拔的身与云襄擦肩而过,眉眼淡定从容,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的怀衣上仙。

云襄回过身,看着越走越远的怀衣,眼神寂寂,红唇咬紧,袖中的素手握成拳,在他心里,怕是对她早有芥蒂,如今挑破了说,该是不堪忍受她的烦扰和聒噪,厌烦了吧。

幽幽的迈开步朝着长街的另一边走了去,她今晚精挑细选买了个莲花灯盏,丢了多可惜,第一次来人间,既然赶上了上元节,不放一回花灯她岂不是白来一趟,就算是,就算没有人陪她一起放,她也要放,一个人,照样可以玩的很开心,她才不需要人陪着呢。

护城河边聚集了许许多多女,或是相约结伴而来,或是和夫君相携而至,笑闹欢呼声此起彼伏,云襄寻了个比较偏僻人少的地方,望着自己手中灯火跳跃的花盏呆,她写的花笺是祈求平安的,叠成小小的一个塞在花盏里,愿她爱的人一世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