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里别的太医看了吗?”郑妃娘娘问。

“暂时只是钟太医在看着,别的人我也没请。”我答道。

“那还等什么呢?赶快叫人去太医馆请别的太医过来!”郑妃娘娘转身向汲儿吩咐道“让王首座亲自带人过来,事关王嗣,非同小可!”

汲儿领命而去。

屋子里暂时只留下我,郑妃和柳氏三个人。

柳氏已经由大声的号啕转为低声的**,从声音的痛苦程度上来看她的疼痛并未减轻,这种压抑的**听上去更加使人心中不忍。

郑妃娘娘在一旁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满脸心痛地也拿起一个巾帕来,小心地坐到柳氏身边为她轻轻地拭起汗来。

柳氏腊黄的脸上挂满了汗珠,眼角也流下泪来,扭动着身子,紧咬着嘴唇压抑地**着,连我看了都有点不忍心了。

郑妃娘娘抬手抚了一把眼角的泪,小声说道:“妹妹,你此番可真是受苦了,唉,当娘哪里就会是这么容易的?你且忍一忍啊,太医们马上就来。”

看来这屋子里演技派的人不止一个啊。

痛苦**的柳氏,满目怜惜的郑妃,还有一个假装事不关己我,奥斯卡的评委们在吗?快点把小金人都给备好了,三个!

门外人声杂沓,太医馆首座王太医亲自带着一队人拿齐了所有的药具走了进来。

我和郑妃权且回避到一旁。

一群资深医者围着柳氏排着队诊脉探询病情,看来看去,折腾了足有一个半时辰。

最后的结论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从脉象和胎位上来看,都没有什么异常,不知道为什么柳氏会是这样喊痛。

榻上的柳氏满脸腊黄,继续痛呼不止,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所有的太医面面相去,不知所措。

郑妃娘娘也急白了脸,皱着眉头直叹气。

钟太医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突然轻声向着柳氏身边的侍儿问道:“你家主人娘娘这几天可是受到过什么惊吓没有啊?”

那侍儿想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亮,道:“前天晚上,我家贵人起夜,走到墙角却看得那树边的黑影一闪,当时贵人就吓了一跳,差点没站住,还是奴婢赶快上前扶了一把她才没有摔倒,莫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了?”

钟太医闻言变了颜色,却是拈须不语。

郑妃娘娘又把眼神看向太医院的几位神医,问道:“几位太医,你们可是诊出什么来了?”

王首座躬身一礼,道:“娘娘,柳贵人的脉象很是沉稳,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而且适才我们几个也都看了,实在是找不出病因来,难不成还真的是冲撞到了什么?”

郑妃低头不语,我也不说话。

太医馆的几个人里面有个年轻点的突然开口道:“人有七魄有三魂,孕妇因为孕育子嗣的原因,因为此三魂不明,七魄显弱,万一被什么东西冲撞到,很容易引起心悸和疼痛的,这么看来,这位贵人倒真象是被什么东西冲撞到了。”

身边几个人的神色也略有附和。

眼看是找不出来病因,所有的太医巴不得赶快找到找个借口脱身,不一时都随口附和起来,都说是冲撞了鬼神所致。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会儿,最终拿出结论。柳贵人这个病完就是由鬼神造成的,他们太医馆的人没有办法治。

郑妃娘娘冷了脸,想了半天,又开口问道:“那依着各位太医的意思呢?”

“娘娘明鉴。”王首座上前躬身一礼道“若是寻常的症状,我们太医馆这些同僚或用针砭或用汤剂,总是可以控制病情的,只是这冲撞鬼神之事嘛,我们太医馆这些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要不然,娘娘您去请教一下太史司?问问那里该怎么办?”

郑妃娘娘沉思不语,过了半晌,这才对汲儿说道:“你去太史司把星官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