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的,直接到尚膳司里交待,说是郑妃娘娘的话,柳贵人想要吃什么都要先尽着给她做。”

徐宫女得了令那叫一个欢天喜地,回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柳少使,两个人都高兴了好半天。徐宫女还在柳少使耳边说了几句:“郑妃娘娘才是这宫里真正说了算的呢,别的人啊,用处都不大,以前咱们是不知道,以后啊,咱们可是得放明白着点。”

清和宫的两个宫人把这件事情报了回来,张蒿隐约觉得这中间有问题,可是又不敢乱说,结果没出半个月,就真出事儿了。

突然有一天半夜柳贵人腹痛不止,满榻上打滚。

徐宫女着了急,半夜跑去太医院里找太医,可是就她这样身份的一个小宫女两眼一抹黑,找谁谁也不理,等她跌跌撞撞地跑到秋池宫,那里的人更是一句话就把她堵得很死:已经太晚了,郑妃娘娘早睡了,汲儿姐姐也休息了,有再重要的事儿也都等明天再说吧。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徐宫女一个人也没有求到,她四处碰壁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渺小,虽然眼前自己借着那个同乡得了王嗣的机会从以前的粗使宫人变成了内侍宫人,可是自己在这个偌大的宫殿里依然是象只蝼蚁一般微不足道的。不止是自己,就连那个已经怀有王嗣的同乡姐妹也是一样渺小得可怜,以往自己借着同乡姐妹的孩子飞皇腾达的梦想不但遥远,而且可笑。

当徐宫女拖着精疲力尽的身子回到柳贵人住处,却发现院子里异常的平静,屋子里没有传来柳贵人的哀号,院子里也没有宫人们慌乱奔跑的身影。

几个宫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寝宫门前。

那位叫张蒿的公公冷冷地告诉她:“清和宫的玉夫人正在里面,你现在不能进去。”

徐宫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吓得后背发紧,张蒿的眼神象刀子一样斜削过来,惊得她混身战栗。

榻上柳氏的脸还是很苍白,钟太医皱着眉头把了半天脉,这才轻轻地把手放了下,道:“夫人不必担心,贵人只怕是误食了一些禁忌的东西。好在贵人的身体底子好,吃一些温补固胎的药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柳氏满脸苍白,虚弱地看向我:“谢过夫人。”

我不与她客套,只是直接问她:“你到底吃了什么?”

“晚上奴婢只是吃了一些羹汤,是徐宫女去尚膳司取的。”

一旁的侍儿将旁边那个碗里残剩的羹汤取了过来,钟太医用手指沾了一小点放在嘴里尝了尝,摇头苦笑道:“是田七啊,唉……”

我抬头看向柳氏,柳氏立刻明白了什么,惊得一把掩了口,眼泪默默地流了满脸。

钟太医开了方子之后交由宫人送了出去抓药。

徐宫女被带到屋子里,跪在榻前吓得混身筛糠。我斜了她一眼,吩咐张蒿道:“从哪儿来的还是回到哪儿去吧,她已经不适合再呆在柳少使身边了。”

张蒿领了命,叫了两个宫人进来,将徐宫女带了出去。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正想离开,榻上的柳氐突然坐了起来向我唤道:“夫人救我!”

“本宫适才已经救了你一回了。”我看着她淡淡地说。

“夫人,奴婢出身低贱,自己这一条命本是不算什么的,可是奴婢肚子里这个孩子却是陛下的子嗣。夫人,为了陛下,您能不能……能不能保住奴婢这个孩子?”柳氏第一次说话说得这么大胆直接。

我看着她的脸继续一言不发。

“夫人,若是夫人肯救我,这个孩子一生下来,我就让他认您作母亲。”

我皱了眉,心里升起一阵厌恶,她这算是收买我吗?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收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