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节很快就到了,这一天的天气相当好。

一大早姑娘们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早早出了宫门。我却在宫里细细致致地打扮起来,先将头发披下来,在后面用碧玉钗子挽了个髻,头顶倒是什么饰物也不带,耳朵上是一对艳绿的翡翠耳环,珠子不大,但是颜色够俏,将那身银白色的新礼服穿上,脚上又蹬了那双七彩锦履。淡施脂粉,却不着艳妆,因为我知道,今天肯定有一个人要浓妆艳抹,来配那身霓裳礼服的。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和她争个高低,根据我的判断,能让嬴阿政同学亲自下口谕给个惊喜的人,一定是他心里顶重要的人,有这样的人物在场,怎么打扮都没有用,不如把清淡留给自己,把艳妆的舞台留给人家。

我取了那条用霓裳锦的碎角做的腰带系在腰上,又取了一个霓裳锦做的肩章饰在左肩。

边角碎料如果巧妙利用,却是出现了超凡的效果。

那青绿色的雀翎在我腰间一围,立马显得里面那件银色深衣高了一个档次。

左肩上的肩章是我和青雪反复设计了好久才拿出来的方案,就是将那翎尾朝下切出一个倒三角来,贴于左肩,让那参差不齐的雀翎自然垂到胸前,与我的耳坠子相互呼应。款式都不繁复,却是点到即止。

我对自己这身行头很是满意,在镜子前面照了好几个来回,这才由青雪挽着出了宫门。

到园子里一看,满园子穿红着翠的姑娘们,花红柳绿目不瑕接,一个比一个娇媚,一个比一个艳丽,反是穿着银白色素服的只有我一个了。偏偏今天阳光超好,这匹银缎子在阳光下很是抢眼,肩上和腰间的雀翎也泛出七彩的光晕来。

我在这园子里一走,身上这身行头反倒是把那些红红绿绿的姑娘们都给比下去了。

本来就来得晚,哪怕位份高,也不便与别人抢位置,只在河边柳堤下面的凉亭子里站了,一手扶了张蒿一手扶了青雪,静静地迎侯圣驾。

再过一会儿,秦王陛下会在那个曲折廊桥的中间出现,把煮熟的鸡蛋放在香叶编就的船上顺流而下。

我四周打量了一圈,却看郑妃和雪伊,秋淑她们几个早早地守在离廊桥最近的岸边。今天郑妃娘娘身上是一件紫色重缎礼袍,里面是一件同色的重缎直裾深衣,腰间一条金丝缠玉腰带足有一把掌宽 ,头顶一枚紫金凤口衔珠冠,不说那精致华丽的做工,就凤口里那枚明珠就亮得让人不敢直视,耳后一对大秦明珠,脖子上则是一个纯金的项圈,下面挂了一个足有把掌大的金锁片,锁片上的图案貌似是一只麒麟,想是为了应那个麒麟送子的景儿吧。

在这灿烂的阳光下面,郑妃娘娘整个人都看上去金灿灿的,很是夺目,见我看她,郑妃向我含笑施礼,我也笑着还了一礼。

郑妃娘娘旁边依次侍立着身着浅黄色重缎礼服,头戴紫金凤口衔珠步摇的雪伊和身着大红色重缎礼服头挽飞仙髻,上饰六枝翡翠簪花的秋淑。

虢良人也在那里,一袭水红色轻纱曲裾,虽然不算华丽却是很显风致。在她后面是陛下的新宠夏婴,夏妹妹向来作风大胆,今天是在头顶梳了一个高高的单螺髻,髻上竟然是盘了一条金色的小蛇,阳光一照那小蛇闪闪发光,随着夏婴的头左顾右盼,那金色的小蛇也象是活了一样,一摇一摆左右晃动,离远处看很是有趣。

夏婴身段本来就足够丰满,今天则是用翠绿色的重缎做了一身紧身曲裾,那个小腰给衬得不盈一握,就连那个圆滑的小屁股也显得颇有轮廓。这个小妮子还真是敢穿啊。

我将她们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偏偏没有找到一个穿着霓裳礼服的美女,却说陛下这个惊喜到底是给了谁呢?

正自思量间,只见人群中一片哗然,张蒿将我一把拉下来跪在地上,随着大家一起山呼:“恭祝陛下鸿福,万岁万岁万万岁,恭祝太后鸿福,千岁千岁千千岁。”

等我再抬头时不禁眼前一亮。

只见赵太后由陛下挽着出现在众人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地踏上廊桥,身上那一袭华丽的霓裳锦礼服在阳光下发出了令人目炫的光芒。赵太后身着霓裳锦礼服,头饰紫金凤冠,艳妆而出,丰满的身段将那身霓裳礼服穿得气派十足且艳丽非常,活脱脱母仪天下的风范啊。

嬴政满脸含笑,用一只左手托起母后的右手,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恭顺地随侍在母亲身边,脸上是比今天的阳光更加灿烂的笑容,身上却是一件……等一下,不是说好了是和我这身一样的银白色重缎的深衣礼袍吗?怎么是现在这身明黄色的重缎礼袍,款式倒是和郑姐姐的礼服一样。

我暗自吃了一惊,却又不免失笑,看来是这尚衣令又摆了我一道啊。也好,这下我刚好知道你是谁的人了。

赵太后淡淡地一声“平身。”在所有人惊羡的目光里扶着嬴政的手款款入座。

太后今天实在是太美了,这霓裳锦与明黄色的重缎相互搭配,那叫一个贵气逼人,嬴政果然是有眼光的,这样的款式和材质,只怕宫里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衬得起来。

我抬头盯着赵太后的衣服目不转睛,竟然是看得痴了,赵太后年轻的时侯该有多美啊?美得我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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