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重甲军士向着我身边的这个人施了一礼,正想开口。

这个人却把手一挥,暗示他不要说话。

军士退下,随着其他人恭顺地侍立在一旁。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旁边这个人,只见他身上下包裹重甲,没有露出一丝皮肤,就连脸上也戴着一个沉重的青铜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面目。

“感谢英雄救命之恩。”我用力掩了掩裸露着的肩膀,低头称谢。

面具后面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照着我的肩膀上瞟了一眼,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伸手把我抓起来往肩膀上一扛,就向后面的营帐走去。

“你是谁?!怎敢如此无礼?!”我吃了一惊,在他肩膀上大声吼叫道“你可知我是陛下的女人,你此番举动可是僭越大罪!喂……你听到没有?还不赶快把本宫给放下来?你聋啊?!”

我在他肩膀上又踢又喊,可是这个人根本就不理,扛着我就象扛着头猪一样,直冲冲地进了营帐就把我往营帐内的地垫上一扔。伸手开始解自己身上的护具。

他是谁?身材高大,气派十足,举止却又如此狂傲?我刚才说的话他没有听到吗?他是聋子?是疯子?或者……是个特别牛叉的人?牛到连陛下也不怕!他是贵戚?是旺族?是战功显赫的将军?还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人?!

我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骂道:“本宫是清和宫夫人嬴赵宣玉,是当今秦王陛下最宠爱的女人!你若胆敢对本宫无礼,秦王必然灭你三族!还不赶快给本宫退下去?!”

那个人不说话,脱了肩膀上和胸前的护具,又去解腰上的牛皮腰封,腰封解下来了,又去脱护膝。

实在是太放肆了!本宫气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就往帐外冲。

他突然把手一伸,用力一拉便将我一把扯了回来,又给顺势推倒在垫子上。

真是反了!我火冒三丈,转身在案几上取了个大酒樽冲着他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他轻松闪到一边,反手从后面把我往怀里一揽,伏身把我压在身下的垫子上,热乎乎的鼻息一直喷到我脖子后面。

“不得无礼!”我拼命大吼。

可他根本不听,用身子把我压得结结实实的,又伸手去撕我肩膀上的衣服。

“畜牲!混蛋!不要脸!放开我!”我挥舞双手反手就去抠他的脖子和脸颊。他一把就反剪了我的双手,把我的手往后背上一按,继续来扯我的衣服。

“你信不信我灭了你三族?!你信不信我让陛下把你五马分尸!你信不信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放开我啊……救命啊!”

被个陌生男人这样羞辱,此时此刻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人高马大的,就这么压着我根本就动不了,直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是外面那些人就象是死光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进来救我。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改口说尽好话:“这位英雄!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根本不是陛下的女人。我是……我是隔壁老王的婆娘……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等着我养活。”

“我有肝炎,艾滋,麻疯病。还有花柳,杨梅瘟疫什么的,是重度传染病,前阵子太医还说我有疯犬病。英雄要是碰了我,你也一定会得病的!你不会饥渴得连命也不要了吧!?英雄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啊!”

我梗着脖子一边大哭,一边连声胡说八道。

这个人绷不住“噗哧”一笑,终于松开压在我后背上的手,整个人也慢慢地从我身上挪开,坐在旁边的地上,淡淡地看我。

我赶快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抱着肩膀缩成一团躲到案几后面紧张地盯着他。

他慢慢地把脸上的面具取下来。面具后面是一张英俊的面孔,古铜色的脸膛,浓眉大眼高鼻梁,嘴角带着一抹熟悉的微笑。

“隔壁老王是谁?寡人认识他吗?”他看着我一阵笑“麻疯病和瘟疫寡人倒是还听说过,肝炎和艾滋是什么东西?”

“陛下?怎么会是您……这样好玩吗?”混身发抖,却不是因为冷。

嬴政咬着牙嘿嘿一笑:“嗯,好玩!”

他淡淡地瞟了我的一眼,把旁边的一件军袍扔过来:“穿上吧。”

那件军袍披在身上还是抖个不停,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

他站起来系好了腰带,又把衣服好好整理了一下,取下衣架上的袍子穿在身上,顺手把一个酒葫芦甩给我:“喝两口压压惊就早点回去吧,这个地方你可不该来!”

他把自己整理好,径直走出营帐,看也没有再看我一眼。我打开酒葫芦猛喝了两大口,酒很烈,烫得胃痛,可是身上还是在一阵阵地发冷。

**

我一回到清和宫就病了。

这次病得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先是冷得发抖,后来就是昏迷。太医说是邪气入侵,问宫人们我最近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冲撞了鬼神。

张蒿明知就里,却不敢承认,只说我前几日吃错了东西,夜里又受了些惊吓着了凉。

太医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开了几服药,让我安心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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