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啊?你能听得懂吗?”

张蒿倾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道:“象是在卖药。”

看我不懂,张蒿又笑了:“适才起舞喷火只是为了吸引人气,这些身毒人单靠卖艺是赚不了几个钱的,这卖药才是他们的正经营生。

那葫芦里装的想是那治疗蛇伤的药吧。”

我远远地看着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那几个人团团围住,那身毒人的吆喝声又自传了过来,我只听清两个字是“麻”“幻”。

“张蒿你听,他们又在吆喝什么?什么麻幻?”

张蒿又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夫人,这些身毒人好象不止卖治蛇毒的药,还会卖麻药和幻药。”

“麻药我知道,幻药又是什么?”

张蒿一边张罗了那马夫赶快往前走,一边答道:“我大秦民风强悍,战士们杀场饮血已是常见,民间也常有械斗的事情发生,红伤多了,这麻药也就少不了,这些身毒人听说贩卖一种麻药,药效强劲,吸食了这种麻药,哪怕是用锯子锯了手脚都不会有知觉。至于幻药嘛……”

张蒿向后张望了一下,又道:“适才那身毒人说的是,这种麻药若是服得多了就会致幻,所以要大家都少买一点。”

“这么厉害啊?”我心下愕然。

“嗨,买卖人的话,几句真几句假呢?夫人也当个笑话听一听也便罢了。”张蒿又笑了。

我托着下巴沉思半天,总觉得那条小蛇看着眼熟,看它那般乖巧玲珑不觉心下喜爱,暗想着要是自己能养一条就好了。

张蒿生怕我继续东看西看耽误了功夫,只叮嘱车夫不要再作停顿,尽快赶路要紧。

尽管张蒿一再催促,我还是在这闹市里逗留了半晌,买了一堆小孩子的衣服玩具什么的。张蒿生怕我会被人认出来引出麻烦,硬要让我披上个大斗蓬还要用面纱遮了脸。真是不明白,怎么逛个街就得跟作贼似的呢?

马车七拐八拐在一座阔大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昔日门庭若市的君侯府今时已是门可罗雀,一个年迈的妇人打开了门,带着探询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张蒿,轻声问道:“请问你们找哪位啊?”

“是宫里来的玉夫人,特地来看看世子。”张蒿躬身答道。

“哦。”老妇人向他身后的马车里仔细看了几眼,轻声说道“那你们等一下。”随手闩了门向院内通报去了。

张蒿看她态度冷清,不禁面色微露不悦,回头向着我看了一眼,似乎没有想到今天到世子府上会是这般的冷遇。

我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是给子婴买的小衣服,小玩艺,还有一大堆七七八八的东西。这许久不见,小家伙肯定又长大了不少吧。肯定更好看了,兰汐呢?一个女人刚出了月子,便要独自撑着这么个家,估计是很辛苦的吧,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

大门再次打开,那个老妇人轻声道:“你们进来吧。”转手打开了另一扇门,又示意张蒿与她一起将那个大门槛抬起来立到墙边。等马车进了院子,张蒿又与她一起将那大门槛又放下来,转即再次闩紧了大门。

院子里很干净,干净得有些廖落,偌大的院子里好象没有几个人,眼前看到的几名下人好象年纪都不算小了,偶尔有几个年轻点的婢子,也只是低着头,神情冷落,衣着也很是寒简。

要知道长安君是个非常讲究气派的人,兰汐公主又是楚国王室嫡公主,那份气派与讲究自然是常人所不能及的,平日里莫说是他们两个人穿的用的,哪怕是这府里的下人也个个玲珑雅致,出了门怕是比别人家的主人们还要排场些呢。

今日一见,如何都廖落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