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到华阳夫人案前,恭恭敬敬地跪下来说道:“华阳夫人请用。”

华阳夫人明明知道嫪毐在案前跪着,反倒眼望别处,假装看着阿政他们几个人说话,就象是没有看到嫪毐一般,由他捧着羊腿就这么傻跪着。

嫪毐跪了一会儿,看华阳夫人还不理他,不由得暗暗憋气,红着眼睛回头看了赵太后一眼。赵太后也是满脸不悦,可是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用力握了握面前的酒杯。

嫪毐正想退下,那华阳夫人却似如梦初醒一般,回过头来说道:“啊哟,长信侯还跪在这里啊,适才哀家只顾着听大王与昌文君说话,却把你给忘了。”

嫪毐嘴里说着无妨无妨,脸色却还是绷不住有些发青。

“这羊腿看着真是不错,长信侯服侍哀家吃上几口。”华阳夫人又道。

嫪毐的脸色更青了,抬头看了看嬴政,嬴政只顾着与长安君他们几个说笑,竟然是连看也不向这里看上一眼。

嫪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走到华阳夫人跟前,用刀子削下一小刀羊肉来放入碟中双手奉到华阳夫人面前。

华阳夫人轻启朱唇,吞下那片羊肉,冲着赵太后挑了一下眉毛,轻声说了一句:“肉质果然鲜美,好吃!”

眼看上情人被自己的婆婆这般捉弄,赵太后已经气得脸都青了。可还是强忍着低头不语,尽管大家都知道赵太后很宠爱长信侯,但是长信侯现在毕竟还是一个宦者的身份,哪怕现在得了长信侯的爵位,但是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的婆婆翻脸到底还是不妥的。

嫪毐又忍着脾气服侍华阳夫人吃了两块。

那华阳夫人更高兴了,突然朗声笑道:“长信侯果然会服侍人!到底是宦者出身,好!实在是太好了!”

一句话说得嫪毐涨红了脸,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看已经忍无可忍。赵太后本还在拼命隐忍,此时看着华阳这般挑畔,不觉也变了脸色。

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不对,周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我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对王牌婆媳的撕逼大战,对作为炮灰的嫪毐同志深表同情。

然而在场更多的人则是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这一场戏。

宗室之人本就高傲,视大王如自家亲戚,虽然心怀敬畏,却并不象外人那样战战兢兢,对待这位歌姬出身的赵太后更是暗自不屑。更别说这个借着女人上位的长信侯了。

华阳此举虽然无礼,却是替在坐的很多人都出了一口恶气,平日里对嫪毐羡慕妒忌恨的人,这一会儿嘴角都挂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微笑。

赵太后想要此时发怒,然而华阳夫人只是针对长信侯却并未针对自己,若是当众发怒却显得师出无名,更是忌惮在座的宗室之人众多,万一有人扯杂起来,反倒会授人以口实,只得含气隐忍。

而长信侯想发脾气,又忌惮大王在侧。万一自己失礼发火,宗室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哪怕不能当场说动大王给他个死罪,光用口水也可以喷他个大脑缺氧,口歪眼斜,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嫪毐敢怒不敢言,却暗自发狠,今天且忍了你华阳的气,一会儿单独和赵太后在一起,定要拿她发泄一通,直逼得她在自己身下连声讨饶才肯罢休。

枉你们这些宗室之人自称高贵,我嫪毐却还是睡了你们先王的女人……

嫪毐暗地里阿q一番并没有解了他的围,气氛依然尴尬,周围那些又妒又恨的眼神盯得他后背如万芒刺身。

阿政眼瞧着周围的人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到了给长信侯解围的时侯。不禁微微一笑,冲着华阳夫人问道:“华阳太后,觉得长信侯服侍得可好?”

“好,自然是太好了!”华阳夫人很是得意地一笑。

“既然华阳太后说好,那可就要给一个大大的赏赐才行喽?”阿政微微一笑。

华阳太后闻言却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