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洋这一个眼神儿,林允琛就明白了……完了,事儿大了。

“哦,那……那好吧……”当下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失望地说了这一句,便安静地住了嘴。

他看出了季洋对他很是不同、他看出了季洋很关心他,可是这不同、关心与喜欢,还是差了很大的距离的。有可能他的努力战胜了季洋的决心,他成功了;也有可能季洋的决心摧毁了他的努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没关系,他再想法子将季洋从原点上拉出来不就行了么?

一辈子这么漫长,只要他不想放弃,就有的是时间。

实际cao作起来,林允琛才发现,他的那些百战百灵的撩技啊,在季洋这儿根本就不管用。可造成这“不管用”的根源呢,却不在季洋,而在他自己。

因为他不想对季洋用。

一旦真心喜欢,你就想时时刻刻地对他好、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哪舍得什么欲擒故纵啊、虐心得身啊。一见他就大脑充血,恨不得把心肝肺一起掏给他。哪有什么步骤可循?哪有什么宝典可用?

对他好,就是唯一的准则。

一个星期里,季洋对林允琛都相当冷淡。

虽然会言而有信地帮林允琛洗衣服,而且在衣服干了之后还会帮他熨好了才拿回寝室;也会在周一、三、四、七有课的时候和林允琛一起去健身中心。但除了正常的动作指导之外,课上已经不会对林允琛有任何“关照”了——不会帮他挡男女学员投来的目光、甚至于不会在男女学员问他要电话号码的时候帮他解围。

在寝室的时候,也不会和林允琛说多余的话,即便林允琛有意逗他,他也不愿意接茬儿。反正各自相安无事就好,做好自己答应过他的事、做好没法子避免的事,剩下的,也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合住关系。可亲近也可疏远,没什么不妥,不是非要多热络才算正常。

这周六是九月三十日、下周日是十月八日,所以算上周末,从这周六开始,今年的十一小长假足能休九天。从九月三十日一直放到十月八日,十月九日才开学,简直不要太爽了。

郝儿“龟心似贱”,周五下午第二堂没有课,买了下午五点的火车票回家——站票,周四晚上就开始打包行李了。段文轩的姨妈家和郝儿家很近,是在郝儿家的后两站下车,因而也和郝儿买了同一天、同一趟车的站票。

季洋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儿,看着郝儿将攒了半个月的脏衣服塞进了行李箱、看着段文轩将给他姨妈买的礼物装进背包里,再转头看了眼捧着电脑玩儿游戏的林允琛,忽然觉得有些凄凉。

他咋不回家呢?只是因为车票难买吗?

而且打从开学起,就没听林允琛接过家里人的电话。

忽然觉得,如果寝室里只剩他自己了,他会觉得孤单吧?

一个激灵,忙收起了心疼他的念头儿。

这小子心大得很,怎么会觉得孤单?而且他还能让自己就这么闷在寝室里?早就找别的营生去了!只怕九天假期都不够他浪的!

正想着,忽听林允琛手机响了。

季洋虽然没再转头看向他,却是用余光看到了,林允琛在看了手机屏幕后,往他这儿瞧了一眼后才接起来。

“你是……”

“没印象。”

“哦,想起来了。”

“不回……不合适吧……”

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季洋用余光看到林允琛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听林允琛说了声:“行……”

却是拉长了声音,好像也不是确定的话。

然后竟然防着人儿似的,挺谨慎地看了季洋一眼,放下电脑爬下床,两个大阔步就出了门儿。

看着林允琛急匆匆的背影,季洋忽然想到,今天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男学员问林允琛要电话号码来着。

那男学员名叫陈煜,是大三的学长,也是本校的学生,“飞行器制造工程”专业。人长得挺干净的,一米八左右的个子,戴个眼镜儿,穿各种格子衬衫儿,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儿。但又不是段文轩这种典型的书呆子,人家是名副其实的学霸、而且是个另类学霸。虽然为人斯文,但身材非常有料、且头脑相当精明,脑子一转就能算计你十个来回儿,相当阴狠。

季洋为啥说他“非常特别”,又对他这么了解呢?是因为他妈和陈煜的妈妈是高中同学,而且俩人儿关系还不错,现在他们两家又住在同一个小区,紧挨着的两个单元。说起来,这关系也算挺亲近了。不过他对陈煜这人不感冒,即便有牵连的关系颇多,但这么多年来,也就仅限于“认识”而已,因为他觉得这小子太阴了。

并不是他对陈煜有什么误解,这番判断,可是经过事实证明了的。

陈煜他爸是某个机、要部门的局长,平时外捞相当多。有些男人吧,一有钱就想着三妻四妾,平时那些花花草草他和他妈都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就在去年,他爸的一个小三儿怀了孕,想要以此逼宫。他爸自然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搞得身败名裂,小三逼宫不成,就要检举他爸,拿着证据给他爸下最后通牒,想要讹一笔钱。

结果没几天,陈煜就拿着录音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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