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屿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插着呼吸机的少女,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拼命的想帮她捂暖。

他情愿纪由乃抽抽搭搭,哭着埋他怀里,抱着他,告诉他,受委屈了。

也不愿意看到她,生命一点点的消逝,离开他。

白斐然悄悄走近,终究还是将纪由乃的手机和随身物品,交到了宫司屿手中。

手机还有电。

按下锁屏键,屏幕,还停留在系统的备忘录内。

淡淡拧眉,在见到备忘录中的“心愿单”后,宫司屿唇角泛起一抹淡笑,透着宠溺,无尽的温柔。

大吃一顿,八斤大龙虾!

“八斤?你肚子这么小,腰那么细,怎么撑得下?”

凝望着手机屏,宫司屿喃喃低语。

再给自己买很多好看的衣服!

“我给你买的你不喜欢吗?没关系,等你醒了,我再带你去买,国内的款不喜欢,我们就去国外,我把这世上顶好看的那些衣服,都给你买回来……”

想去学校求校长伯伯恢复学籍,好想参加高考……

看完了纪由乃的心愿单,宫司屿突然坐到床边,俯下身,低头在沉睡不醒的少女额心落下一吻:“纪由乃,想高考我们就去,想继续上学,一句话的事而已,这些,我通通可以满足你,只要你……醒来,别吓我好不好?”

宫司屿自始至终,都在那自言自语,轻声的,讨好的,在那和病床上的少女讨着商量,可始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说着说着,宫司屿就突来了无名火。

一双浸了毒般的阴冷凤眸射向白斐然。

“少爷?”

感觉到宫司屿的目光,白斐然在不远处出声。

“温妤送回宮司懿那没。”

“送走了,片刻不敢迟疑。”

“以后不许她再踏入我家半步!断了她所有经济来源!花我的钱,睡宮司懿的床,还敢回来动我宠的人?她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我的底线!”冷厉的说着。

“是,少爷。”

“除了老管家,让家里那群狗眼看人低的下人都滚,一个不许留着!找能做好,能照顾好纪小姐的来!”

宫司屿越说心头的火越旺,是那种非得让所有人都不好过才能平复的火!

可当务之急,不是追究惩罚那些做错了的人,而是,怎么保住纪由乃的命!

他不信,不信医生的话。

纪由乃和普通人不一样,她死过一次,却又复活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对此,宫司屿坚信。

当即,宫司屿仿佛想到了一个人,救命稻草般的人。

欣喜若狂的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拨号,接通。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清冽冰冷的男音。

“司屿?”

“封锦玄!小家伙不行了,救她!第三人民医院!”

白斐然见到宫司屿焦急万分的给封家大少爷打电话,心情一度陷入无尽的复杂。

他从未见过宫司屿这副魔怔的样子。

死马当活马医吗?

医生都没办法了,通灵世家的封大少爷又怎可能逆天转命把人给救回来?

还让他兴师动众遣散跟了他数十年的家奴,重新找新的,要能照顾好纪由乃的。

可试问,纪小姐都活不成了,还找什么?

封锦玄和宫司屿,不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更是有着生死情谊的好兄弟,只一个电话,他便火速赶到。

依旧是飘然若仙,纤尘脱俗的清冷俊逸样。

一袭民国时期儒雅文士才穿的盘扣水蓝莲纹长袍,腰间锦白玉带上垂挂着一枚通体碧绿的极品翡翠莲花,身消过毒,封锦玄拧眉步入。

入眼就见到自己发小好兄弟宫司屿魂不守舍的陪在病床跟前。

“司屿,我跟你说过,她不是正常人,仅靠体内的灵物维持生命,是随时都会出事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天,竟来的那么快。”

封锦玄探了纪由乃的脉象。

虚而弱,浑身的脏器都在逐渐衰竭。

这是生命在枯竭的现象。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救她。”

宫司屿就这么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话,几乎,是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封锦玄的身上。

封锦玄一阵语塞,更哭笑不得。

怎么救?他连这女孩怎么会成这样的原因都没搞明白。

而就在这时,一个半带嘲讽不屑,奶声奶气的萝莉音,在病房乍然响起。

“封锦玄都成大废柴了,怎么帮你救人?你怕不是个傻子。”

宫司屿和封锦玄几乎同时朝着那声源瞥去。

一个目光冷戾阴森,一个眉目清冽无情。

重症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和纪由乃差不多大,却看着极为不凡的少女。

一身潋滟的大红莲纹对襟布袄配一条红底黑金的祥云纹百褶裙,绣着精美万分的刺绣,细嫩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黄橙橙,遍布神秘花纹的金项圈,项圈下,有三个滚圆的铃铛,标准的民国旧时打扮。

少女长得极美,但如梅花凝结了白霜,美则美,却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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