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灿烂。

校园的枫树已经变了颜色,零星的嫩绿完消失,变成了一树一树的火红,远远望去,像是烈火涌动,入了冬,火红的叶子开始脱落,但枝干依旧坚挺的立在寒风中。

谢襄换上了厚厚的大衣,裹着围巾走进了教室,一张报纸在教室里相互传阅着,谢襄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会,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织田秀幸亲自来了顺远,接替日本商会会长一职,并且带着金显蓉参加了宏泰商行的周年庆,看来,金显蓉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不打算再瞒着沈君山什么了。

查了这么久的事终于拿到了确切的证据,可是谢襄却并不开心,只因为沈君山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他和金显蓉是很好的朋友,被朋友背叛,这滋味定然不会好受。

“良辰,我功课没做完,借我抄抄。”黄松惯例朝他伸出手。

谢襄想着心事,随手将本子推了过去,一抬眼,就看见顾燕帧蹲在桌边支着手肘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他语气里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带了几分温柔,“今天下课有事吗?我带你去玩吧。”

黄松抄着作业也忍不住回头,一脸兴奋,“玩什么。”

顾燕帧将他的头扳了回去,“没你的事!”随后又看向谢襄,“怎么样。”

谢襄心里都是金显蓉的事,对其他的事情都兴致缺缺,想都不想就回绝了他。

“这样啊。”顾燕帧心里不高兴,拉长尾音,直起身来,“这样的话,我就只好去找小襄儿妹妹了,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想必不会拒绝我。”

谢襄一惊,没想到顾燕帧会搬出这件事,尤其还是当着黄松的面,她下意识的看了抬起头的黄松一眼,只好屈服道,“我跟你去。”

大不了就是再吵一架,反正天天都吵,她都习惯了。

顾燕帧笑笑,很开心的样子,转身就出了门:“那好,一言为定,待会儿下课我来找你。”

顾燕帧翘了课,谢襄被他和沈君山的事弄得心神不宁,想了一节课乱七八糟的事情,郭书亭管的不严,没有罚她留校,谢襄的头更痛了。

刚一下课,就被顾燕帧带上了车,车子停在一个大厂房门前,顾燕帧停下了脚步,扬扬下巴示意谢襄打开门,谢襄用力一推,门开了。

偌大的溜冰场内挂满了彩灯,大门关上,黑暗中彩灯闪烁,星星点点的缀在半空,泛着蓝紫色的光。

光滑的冰面上也反射着光芒,一脚踏入,仿佛置身于巨大的水晶球中,谢襄看到这幅场景,是真真切切的愣住了。

他、他这是要干嘛?谢襄眨了眨眼睛,没搞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顾燕帧很快就让她明白过来,推着她往里走了两步,这些东西都是他辛辛苦苦指挥工人搭起来的,费了不少的劲,如今谢襄这幅表情,他的力气总算没白出。

顾燕帧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了得意来邀功:“怎么样?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但是漂亮能当饭吃么?

她四处看看,又四处转转。

“这里是你布置的?”谢襄挺不可置信的问。

顾燕帧硬邦邦的说:“当然不是。”

“难道这儿天生就是长这样的,墙上还能结出灯来?”

谎言被戳破,顾燕帧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问那么多干嘛?你会不会滑冰?”

“当然会!”北平城里长大的孩子哪个不会滑冰?

没想到,谢襄会,顾燕帧却居然不会,两人换好鞋,刚滑了几步,顾燕帧就摔倒了。

看他那副样子,还摔得挺厉害的。谢襄一时得意,在溜冰场上转了个大圈,姿态优美,飘逸非常。

谢襄憋着笑:“不会滑冰你还来。”

顾少爷理直气壮:“就是因为不会滑才找你,要你教我。”

所以他辛辛苦苦布置一个溜冰场,原来就是要学滑冰。谢襄围着他转了一圈,就算在黑暗交错的灯光里,也能看出他不甘心的撅着嘴。

看着又在耍脾气的顾燕帧,她有些无奈的滑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顾燕帧一个反手,将她那一双小小的手握在手心里,心里偷偷的乐,脚下却还在不停的打滑,东摇西摆的晃动不停。

这幅样子十分滑稽,谢襄忍不住笑出声,顾燕帧也不生气,瞪着她:“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是没什么好笑的,无非是顾大少爷东倒西歪,像只刚学走路的小鸭子。

哈哈哈,谢襄心情很好,两只手拉着他,和他面对面,后退着带着他朝前滑。

顾燕帧大呼小叫,一会儿东歪,一会儿西扭,好几回都差点摔一个大跟斗。谢襄只能一直拉着他不敢松手,顾燕帧一个不慎,向前一栽,直接将谢襄扑在地上,他用手臂支撑住自己,倒是没有砸在谢襄身上。

不过这么猛地扑过来,是个人都会被吓一大跳,谢襄没想到两人会摔得这么狠,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在发懵。

我还活着吧?

躺在地上,谢襄看着越凑越近的那人,他的头已经遮住了棚上的灯光,谢襄眼前漆黑,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谢襄有些喘不过气,一偏头,脸颊贴在冰上,凉意冰住脸颊上的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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