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转为凄然,显然突遭变故是一夜未眠。

秦明还欲上前搭讪,立即被荆一飞挡在身后,她道:“罗夫人和刘小姐来得正好,那请问刘大人一般在这聚珍阁里藏放了什么,只是寻常的金银财宝吗?”

罗氏心情悲痛,本不欲多说,但此事蹊跷,眼下还是想着早点破案是好,只好忍着心情摇头道:“此事老身也不清楚,平日里这聚珍阁只有子风有钥匙,老身不曾入内看过,不过小芷倒是进去过几次。”

荆一飞又问刘小芷。

刘小芷突然警觉道:“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魏指挥使呢?”

荆一飞不动声色道:“我是兵马司百户荆一飞,魏大人现在有要事在身,特命我前来查案,还请刘小姐配合!”

刘小芷哼了一声,朝秦明指了指道:“我们自然要配合的,不过我现在不信任你,对了,他跟你是一路的,也是兵马司?”

荆一飞道:“算是一起办案,不过他二人是辟火司的。”

“那便好!”刘小芷朝秦明招了招手,轻声叫道,“秦明哥哥,你过来,这事我只告诉你,不能告诉她!”

秦明“啊”了下,瞧了荆一飞一眼,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去。

刘小芷低声道:“一夜不见,小芷甚是想念。”

她这话突然出现,语气中带有几分少女娇羞之情,亦有几分凄然,毕竟昨夜她情况不明,心中只有英雄救美后的爱慕之心,而今日情境大不一样,已增添了几分悲戚。

秦明再度哑然,他难得地正色道:“刘小姐,现在查案要紧,其他事还请暂时放置一旁,请问这聚珍阁原先是什么情景?里面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刘小芷如实道:“听我阿爹说,这聚珍阁在我们建府邸之前便有了,我年幼时曾进去过两次,里面有个圆形的天井,天井下用碎石仿造天上的星象,有月光的晚上看起来特别漂亮。阁楼里四周都是书架,装满了古玩字画,我阿爹最喜欢闲坐在天井旁看月光看星星,他对这阁楼十分喜欢,看管得也极严,我稍稍长大后就连我也不让进去了。”

刘子风喜爱吟诗作画,颇有文人气息,独自一人赏月观星倒也不足为奇。不过阁楼内以碎石铺成星象图这个就十分少见了,除非是对天象十分感兴趣的人才会这么做吧。

刘小芷又继续道:“不过,我知道阿爹在里面藏了一件奇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没见过,我只是感觉得出来。”

秦明心想,这些怪人如此大费周章,看来想要盗窃的不是简单的金银珠宝,而是其他东西,难道这刘府上真的藏有什么别处没有的好宝贝?这可就有意思了!

他突然有个直觉,仿佛自己打开了一个远古秘密的口子,一个尘封在历史最深处的秘密露出了一丝痕迹给他看,只是这样的痕迹或者说是线索,就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只不过秦明已经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个案子自己是破定了!

白齐突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再看看聚珍阁?”

众人再次来到这废墟前,白齐绕着凹陷处走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南京多雷雨,夏日遭雷击也不罕见,洪武三年,华盖殿刚建成时也遭遇过雷火,当时有人说是太祖梦中遇火龙,醒来时果真一道火光从天而落,烧了这大殿,此事蹊跷,悬而未决,最后也就秘而不宣不了了之。”

荆一飞脱口问道:“既是秘而不宣,你怎么知道?”

白齐愣了下,讪讪道:“我自小喜欢打听这些奇闻异事,这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再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是后宫逸事坊间都有传言,何况是烧了大殿这么大的事。”

“是吗?”荆一飞半信半疑地盯了白齐一眼,她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像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远不像秦明给她的感觉来得简单,只是这感觉她现在也说不清,想了想没有头绪也就作罢了。

白齐又看了一圈,见藏珍阁废墟上似乎隐隐有水汽升腾,这水汽与附近灰烬上的大不一样,似乎是冷热寒气所致。这废墟上余热未消,有热气是正常的,可是这寒气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转眼看了四周,只觉得这府上的风格与一般的府邸也有些许不同,但他对风水一事也只学了皮毛,不算精通,所以也说不出所以然,只是随口问道:“对了,这藏珍阁建成之时,请人看过风水没?”

罗氏道:“看过,子风对府邸的风水十分重视,亲自请了金吾卫六相司的南淮安来看的。”

荆一飞奇怪道:“刘大人官至礼部侍郎,乃是正三品级,为何不请钦天监的人来看风水,却请金吾卫的风水师?”

罗氏道:“子风与南淮安历来交好,所以当初建造府邸时就请了他来看风水,这院内的布置都是南淮安当初设下的,尤其这聚珍阁还专门做了防火防雷处理,理应不该出现此事,只是未曾想到,还是遭了此难……”

她说到这,又开始泪眼婆娑。

秦明捅了下白齐道:“你不也懂些风水吗,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白齐摇头道:“风水一事,本就十分微妙。若是这房子未塌,我倒可以勉强看看,只是现在已经化成一片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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