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王氏掏出的这只荷包,柳夫人面色当即大变。

向来慈眉善目的她,瞬间柳眉倒竖,眉眼间满是戾气,大声地咆哮道:“你这贱婢!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叫柳得财来,家法伺候!”

“是”站在一旁的王氏答应一声,推开门小跑着出了去。几乎转眼之间,早已在门外静候多时的柳得财,就带着那根被众人视为柳家家法的篾条,走了进来。

柳得财手中的篾条又细又长,看上去韧性十足。最孙贼的是,为了更狠地整治赛赛,柳德财故意用刀提前将篾条的表面刮削得粗糙不堪、处处毛刺。可以想象,这东西要是抽在身上,肯定一篾条下去一片血肉模糊。

柳夫人圆睁着双眼,厉声质问赛赛道:“说,你到底是跟府里那个小厮有了私情?”

赛赛闻言急地不由含眩欲滴。只见她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带着哭腔辩白道:“夫人,我没有,我真没有——

夫人,你素来是知道我的,赛赛我是您一手带大的,眼光向来是极高的,别说是咱府上的这些小厮,就算外面一般二般的人,赛赛又岂会觉得他们能配得上我——”

“你放屁!”柳夫人不顾形象抬手给了赛赛一个大嘴巴。柳夫人是真怒了。赛赛如此这般的这番辩白,可以说是却从根上柳夫人的犯了忌讳。

原来柳夫人刚才第一眼就认出了王氏手中的来历。

荷包上面绿意盎然的荷叶,使用用天然自呈绿色光华的天蚕丝织就。所用织锦工艺也只有只有大内尚衣监才懂。(1)

这让柳夫人瞬间就认出了这只被王氏作为赛赛私情证据的荷包,正是去年灯节皇帝陛下分发给肱骨之臣的众多恩赐之一。

这样的荷包在整个柳府上下一共只有三个。分别被柳府人赐给了柳府的三位少爷。

虽说赛赛本人说起来也算是个顶顶优秀的人尖儿。且若不是她老爷子牵扯进了前朝的瓜蔓抄,落得个家破人亡,她其实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

不过,正所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柳夫人到底无法接受赛赛这个贱婢竟然胆大包天跟自己的儿子中其中任何一个竟然有了私情——

更何况老三本身实在太过特殊。如果赛赛真是跟他好到了一起——柳夫人想到此处,越想越恐慌。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也罢,赛赛啊赛赛,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若跟你相好的是咱们府上的小厮,本夫人大不了给你立个规矩,然后干脆顺水推舟周你的婚姻。谁支你谁不找,偏偏去勾搭本夫人的儿子,怪不得本夫人心狠了——

“柳得财!执行家法,一向是你份内的事情,你,你,你给我抽死这个贱人!”柳夫人道。

“是。”

柳得财面沉如水的低声应道,内心深处却如百爪挠心一般的兴奋异常。当日在后院厨房,这赛赛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现在终于是报复的时候了。

当下便挽起了袖子,一手拎着篾条,一手拉着被柳夫人翻脸无情给弄懵了的赛赛,来到了院子里。

他高高的举起篾条,刚要往下抽,便觉得自己脑门上一疼,随即就是天旋地转。

柳得财吃痛,忙丢了篾条,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指缝之间流出了鲜血。

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武六七手里正拿着半快搬砖,正一脸邪邪的看着柳得财,道:“你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啊,今天刚刚挨了老子二板砖,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非得挨我第三下。光天化日之下打个女孩,还算是个爷们吗?”

柳夫人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镇定下来之后,指着武六七道:“你是哪个院子里面的奴才!竟然敢往这里闯!也想吃家法吗?”

武六七却丝毫不买柳夫人的帐,将赛赛拉了起来,站在了院子之中,大声的道:“甭管我是哪个院子的,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一个女孩子,你们还有理了?她犯了什么罪?只不过就是找了个对象,这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柳得财虽然挨了一板砖,但是脑子却不慢,站起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来这里撒野,给我拉下去!”

武六七向前跨了一步,大喝一声:“孙贼,六儿,我还就看看谁敢动我一个试试!”

此时站在一旁,柳府的小厮之前都知道武六七是一不好惹的主儿。所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约而同地集体选择了高声地呜呜喳喳了一番,却谁没真往上冲。

武六七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了,当面顶撞主母,后果十分严重的,在古代,这种事情是家务事,即便是将武六七打死,官面上也说不上话的。

“夫人,您看要不要得财去请咱家的护院?”柳得财自知打不过武六七,见其他小厮也都是嘴炮党,便想请给柳府看家护院的几位绿林好汉出手黑了武六七。

武六七却哪里知道柳德财此事脑袋里的弯弯绕。他可不管这么多。

第一,是福娃去后面找自己帮忙的。怎么也要帮。

第二,刚刚是这赛赛出面,解决了自己和柳得财之间的恩怨,现在赛赛有难,自己要是不帮忙,也算是不仗义。

接着,武六七就做出了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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