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鸾的双臂举在身前有一阵子了,但是迟迟不见慕香琬芸接过去,心中有气,也不能发出来,只好挂着虚假的微笑,娇滴滴的声音惹人怜悯,“太太,这茶可是妾身亲手沏的,入府第一天,您总不能让妾身,下不来台吧?”

“贱人!”即便是咬着牙根挤出来的话头,在场众人却还是隐约听见了这句话,竟然出自大家闺秀慕香琬芸的口中,想必也是气到了极点。

“太太,您这就不得体了吧?”苏秦鸾眨了眨潋滟的桃花眼,轻挪莲步,走到了慕香琬芸的正对面,却是换了一副挑衅的面孔,将声音压到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地步,志得意满地说,“我虽为妾,但也是老爷亲自纳进来的,现如今北平城里里外外都知道了这件事,你给我脸色看,不怕传出去,落人口舌,说你,善妒么?”

慕香琬芸翻了一个白眼,翘起二郎腿,侧身偏了一个方向,不想看见苏秦鸾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开叉的旗袍上露出一截大腿,竟然还有几分风韵。

“太太……”这句带着软糯娇气的声音再次响起,苏秦鸾将身前的茶水往前递了一下,险些戳到慕香琬芸的身上。

江山易得,后宫难收,慕香琬芸一直以秦府正室为傲,即便是秦余刚早些年纳了不少妾室,但是想着年岁渐长,孩子们也愈渐长大了,早些年的事情慕香琬芸也不想追究,只想着承欢膝下,享受几年天伦之乐。

谁曾想,这个几乎和自己儿子同龄的人,不知道耍了什么狐媚的手段,竟然摇身一变,站在自己面前,还要口口声声唤自己一声“姐姐”?想到这里,慕香琬芸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想继续端着正室的架子,好好治一治面前这个小妖精的锐气,但谁料,秦少寒带着苏秦仪前来,这让本就怒火中烧的慕香琬芸,怒火都要冲破透顶了。

丫鬟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太,老爷,可就要回来了。”

慕香琬芸恨都要恨死苏秦鸾了,但是却不得不接纳这个人,她一把夺过苏秦鸾手中的茶杯,揭开杯盖就往嘴里灌,谁知道茶水太烫,慕香琬芸被烫得一口将茶水吐出来,赶紧将茶杯丢了出去,即便是如此,她那件华美精致的旗袍上,还是落上了点点的茶水,还有几片茶叶落在膝盖上,黄绿色的让人看着很是作呕。

“好烫!好烫!你要烫死我吗!”

茶杯摔在两人的脚边,“哐当”一声,碎成了几片,苏秦鸾尖叫一声,娇滴滴地往旁边躲去,一双小脚在地上跺了几下,索性将餐盘搁在桌上,好大的动静,好大的威风,“太太,您可真是娇气,烫了,吹一吹不就好了?”

慕香琬芸愣了愣,这何止是不将自己当妾室,已经是完完将自己当成了主子。慕香琬芸似笑非笑看着她,“苏秦鸾,你现在虽然身为秦府的妾室,不过就是爬上了老爷的床,你最好心里清楚,以你的家室和地位,攀得上帅府这个高枝么?”

这句话说给苏秦鸾听,但是苏秦仪听得出来,慕香琬芸不过是借着由头,连苏家一并讽刺了,苏秦鸾却是不大乐意,“太太您年老色衰,侍奉夫君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谁像我啊,正值年轻貌美,老爷又是大英雄,试问古往今来哪个英雄不爱美人的?”

本来家里有一个苏秦仪,就已经让慕香琬芸很是头疼厌烦了,谁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又冒出来一个狐媚的苏秦鸾,两人齐齐站在自己的面前,慕香琬芸的心里更加愤恨不已。

秦少寒一直无声地站在一旁,几乎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好戏,看到苏秦鸾句句得寸进尺,将慕香琬芸气得脸色煞白,便想要出言帮助母亲,谁料,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不需要男人插手。

慕香琬芸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这个苏秦鸾竟然将这等风流之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还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慕香琬芸出身名门,哪里听得了这种污言秽语,当即一拍桌子,“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苏秦鸾破口大骂,“小浪蹄子!你真不害臊!”

苏秦鸾对此并不介意,她毫无顾忌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连个白眼都不愿意丢给慕香琬芸。桌上摆着不少点心吃食,是根据礼数,妾室给正室敬茶当日的必备,也算是下人们精心安排的,她也不客气,随手拿起来吃了,嘴巴皮子一翻,瓜皮果壳落了一地,眉眼之间尤为不满,将一片瓜子壳呸掉,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凭我自己的本事,将来生下个一儿半女,在府里也就有了说话的力度,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半老徐娘了,还惦记着风韵犹存的事儿吗?”

“贱人,都是贱人!”慕香琬芸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的目光狠狠扫过前厅众人,最终落在了苏秦仪的身上,看着她有些发愣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双手插着腰,目光狠辣,紧咬的牙关下,时不时地说出妖精、骚货这等字眼,听得秦少寒很是为难。

“我早该知道,你们苏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慕香琬芸骂的累了,转过身上下打量着苏秦仪,冷笑了一声,“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无非就是看上了我们家的权势和地位,竟然上杆子地往我们家的床上爬,真不知道苏家是怎么教育女儿的,来一个不够,还来了第二个,都不要脸!不要脸!”

如此这般当着苏秦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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