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照容听到这句话,心里面多少舒坦了一些,她轻叹了一口气,念念道,“都是为了儿女,咱们为人母的,也是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慕香婉芸顺承地点了点头,“只要儿女们以后过得好,咱们也就舒心了。”

两个人又扯了一会儿家常,东边李家孙女和南头王家小子的各种家长里短,絮叨了一会儿,黄照容却始终不见慕香婉芸谈论婚礼的话题,无论她怎么将话头往那方向上引,总是被慕香婉芸打断,然后扯到了别的话题上。

“咳咳,我说,秦夫人啊……”黄照容打断了慕香婉芸对天桥底下一些趣闻的侃侃而谈,面露难色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相比您也是清楚的,那么咱们是不是今天,商量一下彩礼、时间什么的?也好给我们一个心理准备啊。”

听到这里,慕香婉芸微微一愣,但随即掩口微笑道,“看把你急的,我都应下了,而且咱们两家的事情现在是城皆知,余太太还怕我们反悔不成?你放宽心,咱们从长计议啊……”

黄照容努力让自己笑的不是那么尴尬,“说的也是,我这不也是着急么……”

慕香婉芸一面爽朗地笑着,一面拿着一块精致的糕点送进嘴里,“婚姻大事可是急不得的,你放心好了,我这里应下,就不会有问题的,至于袭击上,咱们也有时间好好商讨一下,给两个孩子一个完美的答复岂不是更好?——你尝尝这糕点,可是城西留香酥的老字号了,很好吃的!”

“那我就,替梅颜,多谢秦夫人了……”黄照容依言拿起了一枚核桃酥,送入口中,那糕点虽甜,但许是心头忧虑,吃起来也是味同嚼蜡。

告别了慕香婉芸,黄照容恍恍惚惚地走出秦府,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但是慕香婉芸又句句在理,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思来想去,除了有些担忧,倒也没有旁的顾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多来跑跑吧……”黄照容一声长叹,摇着头慢慢向余府走去,一路上忧心忡忡。

另一头,秦少寒主动约会余梅颜的事情,很快便传的人尽皆知,那余家小姐被送回来之后,整日低烧噩梦,疯言疯语,余府上下对此事三缄其口,惹得旁人不由得议论纷纷。

黄照容回去的路上,听得满耳都是这些闲言碎语,有的说秦少寒意欲在婚前对余梅颜动手动脚,惹得黄花大闺女吓破了胆;也有的说,余梅颜根本没有去见秦少寒,反而是自己装模作样跑出去,撞了鬼了;再有的说得更神乎其神,说是秦少寒根本就是想要了余梅颜的命,被她逃了出来,命是留下了,结果人却疯了……

而这些话,同样如同一阵阵的风吹进了秦余刚的办公室里。

三声轻叩房门,秦余刚冷冷地对门口说,“进来!”

秦少寒依言进入,行了一个军礼,满面严谨地问,“父亲,我来了,您找我有什么事?”

“哼!”秦余刚放下刚刚翻阅的文书,重重摔在桌子上,大声质问,“那余家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说,你把人带到了集中营里,你老实交代,对余家丫头做了什么!”

“父亲,孩儿什么都没做。”秦少寒很是平静,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儿子不过是带她参观了一下,她胆子小,就吓成了那个样子。”

秦余刚连头也不抬,冷冷一哼,“你想干嘛,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军营里的人都说了,你所谓的搜查倭寇,实际上不过是想找到苏秦仪那个丫头!为了她,你竟然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想干嘛?造反不成!”

一本文书从桌子后面飞出来,砸在了秦少寒的膝盖上,但是秦少寒整个人站立如松,未有丝毫变动,他见秦余刚不在震怒,便目不转睛地说道,“父亲,我承认,抓人去集中营,的的确确是有为了苏秦仪的私心,但是请父亲相信,孩儿也是有别的打算的。”

“你能有什么打算?”秦余刚依旧没好气的样子,但是语气终归是平稳缓和了许多,“说说吧,至少以后出了岔子,我也好知道怎么给你收场。”

见秦余刚逐渐缓和了下来,秦少寒也不再紧绷着,稍微放缓了一些,慢慢说,“父亲,我虽然出动了军队,但的的确确是找到了一些证据,只不过证据尚且不足,不足以扳倒余家。”

秦少寒停顿了片刻,见秦余刚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父亲疑心余家很久了,这一点我自然是清楚,余梅颜行事莽撞大意,极其容易留下马脚,所以我认为,从她下手最为有利,而且我与她订婚已久,纵使是交往密切,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这一次,她即便是吓得半色,与家人也不敢对咱们怎么样,心中有鬼,到哪里见到的都是鬼。”

“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开始动手?”秦余刚挑了挑眉梢,胡须一颤一颤的,“不过我倒是觉得,现在可以慢慢下手了,至少让余家不要那么太过放肆。”

秦少寒点点头,“孩儿知道了,定会遵照父亲的指示办事。”

“好。”秦余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眼中不再是凌厉的训斥,反倒是有些赞赏,“现在你的手里是真的有证据,所以我允许你开始清理余家的部分势力,另外你的动机我自然是赞成的,只不过……”

“请父亲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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