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川商会的装横淡雅,清静,穿过半圆形的拱门,泉水眼中溢出的水顺着竹筒流下,潺潺的水声令人心中宁静,但实际上,这里正预谋了一场绑架。

“能把少帅请来可真不易,恭候您多时了。”

吉野平之早早侯在花园中,依旧堆着他伪善的笑,瞥见秦少寒腰间别着的手枪,“四少,这里清净,那些凶器就不要拿了吧?”

“人呢?”秦少寒开门见山,半句也不跟他废话。

“四少问的是?”

吉野平之明知故问。

秦少寒瞥了他一眼,指尖挑起手枪,提臂枪口指向吉野平之,眸子危险得令人发怵。

“我的耐心不多,人在哪?”

吉野平之眼球一转,举起双手,“别这样,四少,你们天朝有句古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四少如此杀气汹汹的冲进来,让我很难办啊?”

死寂的沉默,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内心默数分秒,似乎再过几秒,秦少寒就能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打破此时对峙的寂静。

——从他越发危险的视线就可以看得出来。

毕竟这位少帅的威名可曾传遍了北平,年少有为,能在战场上统兵,以逆风局打成胜仗,不仅仅需要有谋略,更需要说一不二的狠厉。

“好吧,四少想见的人十分安,您放心,我们只是想和您谈一谈,四少一直拒绝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吉野平之没有骗他的必要,如果把他彻底激怒了,吃亏的是整个平川商会。

手枪在半空中打转,以一个完美的半圆弧度掉进吉野平之怀中,吉野平之“哎呦”了一声。

“就喜欢四少这种干脆的,四少请,我们商会会长已经在屋里备好饭菜等您很久了。”

……

砰——!

门被一把关上,苏秦仪被推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落锁的清脆声。

“五小姐……?”

屋中打着蜡烛,身后传来叶何的声音,苏秦仪转过身,发现他坐在角落,脸上青紫不一,苏秦仪皱眉,走了过去,心疼的摸了摸,“他们打你了?”

“嗯……反抗了一下,没打过。”叶何尝试着扯出一个笑来,脸上实在疼,扯出的笑也略显诡异,“您怎么会在这里,有受伤吗,这群人……抓我就算了,居然还敢动您!”

他急急地去检查苏秦仪是否受伤,苏秦仪拦住他。

“我没事,他们不敢动我,我还踢了他们一脚。”她嗤了一声,“现在脚背还疼呢。”

能处于这种处境还临危不乱能开玩笑的女人,怕是除了面前这位小姐再无第二人了。

一时间,叶何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口气。

“没事就好……五小姐,我们到底为什么被抓来?”

他本是去安置父母的新墓,回来的路上就被人拿袋子套住头,推上一辆车,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里,他甚至不知抓他的人是谁,更想不通为什么要抓他。

“难道是华彩?”他摇了摇头,“不应该啊,就算他们找到了我,也不会知道您就是幕后的老板,何况华彩老板向来胆小且怂,哪来的胆子绑架?”

华彩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不是华彩。”苏秦仪道:“是平川商会。”

她在叶何身边坐了下来,叶何一愣:“平川商会?!倭寇人?!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苏秦仪眸子沉了几分,望向一个角落,“秦少寒。他们的目的是利用我把秦少寒逼来。”

她手肘搭在膝盖上,手指纠缠,越发的紧,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细若蚊吟,“但愿他不要受到影响。”

叶何微怔,这事儿怎么想也想不通,四少对五小姐一直不咸不淡的,最热情的时候也不过几个月前,他们怎么就知道用五小姐能把四少逼来?

“我明白了,那场车祸。”苏秦仪道:“那场车祸不是针对我的,而是针对秦少寒。他对我的紧张反应让这些倭寇人抓住了把柄。”

经此提醒,叶何顿时也明朗起来,“那这么说,董任洪其实是受了平川商会的指使,在海棠饭店门口演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今天!”

苏秦仪点点头,俯身把脸埋在膝盖中,半晌无话。

叶何在一旁看着,顿时心疼,安慰道:“五小姐,您别担心,四少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奔赴这场鸿门宴的。”

“倒也算不上鸿门宴,这群倭寇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秦少寒动手,我担心的是……”

苏秦仪顿了顿,“算了。”

平川商会这算盘打的极响,他们虽然不能动秦少寒,却能威胁秦少寒达成一项交易,比如说军阀与倭寇人的合作……

若秦少寒拒绝还好,若他答应下来,那她便成了北平的罪人,她一点儿也不想欠秦少寒这个人情。

“瞎了吧,要抓也应该是唐锦书,抓我干什么?”

苏秦仪一愣,叶何也是,两人对视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口同声道:“为什么没抓唐锦书(小姐)?”

这真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五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秦仪长呼一口气,猛地拍大腿,啪地一声脆响,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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