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何在一旁看着,十分不忍,但五太太性命攸关,五小姐又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为了五太太,再屈辱她都能忍下来。

医院二楼,余梅颜站在窗边,冷冷看着路灯下那个跪下的身影。

她心里只觉得畅快,那个分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的苏秦仪总做出比人高一头的骄傲模样,凭什么?

她就要看着苏秦仪向她俯首,看着她低下身来任她践踏!

叶何道:“五小姐已经认错了,现在可以救人了吧?”

丫鬟却撇了撇嘴,扬起脖子,“她认错了吗?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你欺人太甚!”叶何怒极,瞪大了眼睛,盯着丫鬟恨不得上前揍她一拳。

苏秦仪身上还穿着秦少寒给她的裙子,此刻她跪在石板铺就的地上,阴寒凉气穿透皮肤一点点侵蚀入骨,针扎一样疼,长裙就如一泉淡绿的水覆在地上,苏秦仪头抵着地,一言不发。

“欺人太甚?这都是她罪有应得,谁让她招惹我们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她的样子,她也配!”

丫鬟厉声,苏秦仪咬了咬牙,抬高声音,“我给余家千金道歉,求她大发慈悲救救我母亲!”

她这一嗓子音量不小,倒是招来了夜半来往医院的病人家属围观。

“余家?可是那光耀集团的余家?”

“这是怎么了,那姑娘为何跪着?看她穿的倒不像是普通人,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丫鬟光顾着为自家小姐出气,好在小姐那儿赚点赏钱,却是个极笨的主儿,忘了事态闹大将对余家的声誉造成影响。

余梅颜在楼上,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皱眉,转身下楼。

“你,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苏秦仪知道事情拖不得,她直起身,看了眼叶何背上的陶梦言,拿出一张名片,对叶何道:“给这上面的人打电话,要快。”

叶何不放心,“小姐,那您怎么办?!”

“不用管我,快去!就说我需要他的帮忙,让他速来中心医院,到时候他就会明白了!”

叶何咬咬牙,把陶梦言轻放在地上,抬腿跑去电话亭。

“苏秦仪,你又打什么主意?!”

苏秦仪却放大了声音,隔空喊,“余梅颜余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在医院里!今晚在宴会上,因为别人诬陷我泼了人脏水,坏了您的兴致,这件事确有我的不对!但!人命关天,我母亲一条活生生的命,您怎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怀恨在心,让医院拒绝为我母亲看病!”

眼见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拿着相机在拍照,应该是报社听到了消息赶来。

那丫鬟后退一步,发觉事态被她搞得严重了,她顿时十分害怕,指着苏秦仪道:“住嘴,你在胡说什么?!”

苏秦仪跪在地上,挺直腰身,“余小姐,无论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您让我跪在这里,为您磕头认错,别说一个头,就是让我磕一百个头,只要您能解气,我也在所不惜!只求您开恩,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母亲!我母亲肺痨严重,已经快不行了!”

她红着眼眶,眼角噙泪。

苏秦仪话音落下,当即在人群中激起哗然大波。

余家在北平的名声一向很好,余家千金余梅颜更是北平许多公子的梦中女神,怎么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你们别听她胡说,她在诬陷我们小姐!我们小姐没有让人做这件事!”

“那请你解释,为什么身为余小姐的贴身丫鬟的你,会出现在我面前?又为什么让我跪下道歉?”

医院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是中心医院的院长,看见立在窗边的余梅颜,他愣了一下。

“小颜,你怎么会在这?”

“庞叔叔。”余梅颜见来人,有些心虚,支支吾吾道:“我……我来看看朋友。”

庞院长没有质疑她说的话,问一旁的主任,“到底怎么回事?!”

主任躲躲闪闪地瞥了眼余梅颜,他是受余梅颜的指使做事,只是拒绝了一个病人而已,本想着能借这位千金的光升职,没想到事情却闹大成这个地步。

“是这样的,院长,之前我们拒绝了一位肺痨患者,结果这位患者的家属就在外面闹,引来许多人,还夸大其词带节奏,还诬陷余小姐,真是可恶!”

余梅颜干笑声,附和道:“是啊,庞叔叔,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个女孩我认识,她叫苏秦仪,之前就在我的宴会上大闹了一场,我说了她几句,她就怀恨在心,居然还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就是一个惹事精,没一刻消停。”

庞院长是看着余梅颜长大的,知道她的性子,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

他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连我们小颜都敢惹!程伦,你现在去联系报社,务必让他们把事情压下去!还有,联系巡捕房,就说有人在医院闹事,让他们过来赶紧把人带走!”

程伦就是主任,他应了声,“好。”

苏秦仪说的越发凄惨,还有陶梦言躺在身边,更是让人见了觉得可怜。

很快,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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