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的同事整理好材料匆匆走了,对在一线工作的刑警而言,这又要是个不眠不夜。

李健一拉着秦莱出去买一些东西,也急忙走了。

“现在就剩你了,推我去病房吧。”陈挺看了看一直心神不宁的叶添天,故意想逗逗她,“今天晚上,我们可是同一个房间……”

“嗯。”叶添天根本没仔细听,敷衍着回应。

“叶添天!”陈挺大声喊她,强迫叶添天回过神来,强迫她看向自己。“这里是公安医院,很安。而且,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担心。”

叶添天被他看穿,一直强忍着的忐忑和害怕才敢从身体里涌现出来,她的手心由于紧张早就出了密汗,此时握着陈挺轮椅的把手有些发滑,使不上力气。

“对不起,陈挺,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叶添天还没有从刘振带给她的震惊中走出来,她的脑子一团乱,很多记忆碎片混乱着从她眼前闪过,刘振曾经对她的关切,叶添城曾经不止一次的暗示,陈挺每一次的审视和盘问……

或许,真的像叶添城说的那样,她早点离开滨城,就不会发生这一切……至少,陈挺不会受伤。

“别瞎想,这不是你的错!”陈挺把手放在她低垂的头上,她闭上眼睛,感受透过发丝他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她那颗扑通扑通忐忑的心,终于安分下来,这个世界,幸好还有一个人能依靠,幸好!

叶添天心里满揣着柔柔的情愫,刚想开口对他说些感谢或者什么,却突然反应了过来,声音高了几度,“你,你怎么站起来了?”

陈挺站在轮椅旁边,用没被包扎的那只手,放在叶添天头顶。“不站起来,哪能碰到你的头顶?”

“你的腿,没事了吗?”叶添天低头仔细查看。

“能站、能跳,跑也肯定比你快。”陈挺做了个伸展运动,一直坐着身体也会僵硬。

叶添天瞪大了眼睛,“那你一直让我推着你走,楼上楼下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重?我两条胳膊都酸了!”叶添天发现自己被骗了,立刻来了精神,高声理论。

陈挺看着她因气愤而生动起来的表情,心稍稍放了下来,又忍不住也挑起了眉梢,“呀,刚站起来,腿又开始疼了……”一边说着,一边崴着身子慢慢坐回到轮椅上。

叶添天脸都黑了,“你别装,赶快起来,我不会再推你走了!”说完,转身独自要走。

陈挺故意摇摇头,“哎,现在的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

叶添天站住,立停,转身问他,“你说的,是我这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吗?”

陈挺看看空荡荡的食堂里,只有远处那个擦桌子的食堂大婶,再看看站在前面的叶添天,“你说呢?”

叶添天突然笑了,眉眼都舒展开,当即抓住轮椅的推拉把手,“好嘞,大叔抓紧扶手,‘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这就带您起飞,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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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莱回到病房的时候,叶添天已经睡着了。

三张单人床的病房也是宽敞安静,叶添天谁在最里面那张单人床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单,映衬着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医院统一蓝色的窗帘已经被拉上,陈挺站在窗前,背对着他,身形疲倦。

秦莱上前,递给他一罐可乐。“她睡地挺早啊。”

“今天她又惊又吓,肯定累坏了。”陈挺接过可乐,“你今天也是辛苦了,干得不错!”

秦莱被陈挺表扬,想说的话在心里打了几遍腹稿被反复揉搓。

“怎么?”陈挺自然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主动问他。

“那天,在你家聚餐那天,我说我不想做警察了,当时我是真的厌倦了。从警校开始,我就一直是个异类,他们给我起了很多外号,当着我的面评论我,毫不避讳。我也真的挺累的。”秦莱终于鼓起勇气向陈挺开口。

陈挺点头,“我当然记得,当时让你再考虑清楚,公安系统不是能随便进出的。而且,今天叶添天的事情怪不得你,不要自责。”

“组长,你今天把木兰交给我,没有担心吗?我做不好怎么办?我对木兰操控不当怎么办?我给你们引错路了怎么办?”秦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都翻滚了出来。

陈挺看见他认真又心事重重的样子,笑了一下,“我没想那么多,你能做好,我就是知道。”

秦莱还是有些焦躁,“我知道别的警局都不肯要我,别的组也都不想留我占他们的名额,我明白的。今天的事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自己根本救不了叶添天。我知道自己能力还有很多不足。”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去警校?为什么想当警察?”陈挺问他。

“我小时候,总以为穿了警服就很厉害,就没人能欺负我……”秦莱苦笑着,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个异类,无论到哪里,都会被那些探究和讥笑的目光围绕。“我都不相信自己能做到,你怎么会相信我?”

“给你讲个故事吧。”陈挺看出他的落寞,深呼了一口气,“以前,其实也没几年以前,我国的西北边境和邻国边境常因经济纠纷混战。在邻国,有多个武装组织,其中一个组织,弹药充足,力量庞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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