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了姜有途奉上的拜师茶,有些不太情愿的喝了一口,姜有途磕了头,从今以后他就算是我正式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了。

说实话,这一天我想了很久了,我幻想着有一天端坐在云雾缭绕的玉石椅上,睥睨着身下跪着的一众弟子,他们长身而立,徐徐下跪,然后恭敬的唤我一声师父。

可是,现在这副场景与我想象中的也相差太远了。

我之前为自己制定的收徒标准是,不论出身,不看本事,但是唯一一条,长相必须养眼。

我看了看姜有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姜大夫长得,是勉强能看那里面最没得看的,就是矮矬子里拔大个儿也很难拔着他的那种。

唉~要不说对任何事都不能一开始就把目标定的太高,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唉~徒弟是自己收的,没眼看也得看。

我看了看姜有途,再次长叹一口气。

姜有途以为我是不满他的资质,说道:“师父放心,徒弟虽然愚笨但还算勤奋,日后一定不辱师门。”

“有些东西并非勤奋就可以后天弥补的。”

“徒弟有何不足之处还请师父言明,徒弟一定努力改之。”

我也不能明说是他长相不过关,如此倒显得我肤浅,罢了罢了,“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有些规矩我得告诉你。”

“师父请说。”

“为医者,当把病患性命摆在第一,你这个人,说好听了是为人仗义,说不好听就是世故圆滑,偏又有一股子执拗劲儿,我希望你从今以后只研究病人,别研究人情。病家求医,寄以生死,人家把身家性命交托在你手上,你就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信任。”

姜有途答道:“徒弟记下了。”

“为师者有教无类,为医者就要做到有患无类,上诊君,下愈万民,不管这个病人身份贫富贵贱,只要人到你手里了,就必须倾尽力,你能做到么?”

“贱民也一视同仁?”在姜有途过往的认知里,只有社会上层的人才配延医用药,毕竟在这个时代,医和药都是十分稀缺的,所以大家都已经潜移默化的觉得,医者,就是专门给贵人们看病的。

佛说众生皆平等。我也有分别心,还没能达到佛的境界,但是在我眼里,起码凡人都是一样的,别说什么三公九卿三教九流了,男女之别我也是懵懂初知。

我对姜有途说道:“你把功名利禄四个字忘了,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只狗,或者猪,路过你身边啪叽一下趴下地上了,你也得上去摸一把脉,医者眼里,人无贵贱之分,无男女之分,他就是个人,他得病了,你是大夫,你就得给他治,他抓不抓的起药你甭管,对症出方子这是你的责任。

再有,配伍用药只对症,不对人,三公九卿用人参,三教九流你不能用萝卜糊弄人,能耐不好可以学,人性不好教不了,在我这儿没有屡教不改那种事儿,我不用你尊师,但是你必须重道,道我给你亮出来了,走偏了那是我没教好你,但是上不上道儿我不逼你,你要是不愿意,那就趁早说,趁早滚蛋。”

姜有途把头嗑在地上郑重回道:“师父说的这些我都能做到。”

一根筋的人就这点好,认准的事儿认准的人就是铁板上钉钉子,我把姜有途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成了,以后你跟着我,别的不敢说,我保管不会让你饿着肚子,从今往后咱俩就是过命的交情了,有福我独享,有难你来挡...”

姜有途差异的问道:“不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

“这话说的,要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收什么徒弟呀,那不是平白给自己找个累赘么。”

姜有途的表情可能有点儿后悔拜我为师,但是那也晚了,拜师茶我都喝了,又不能吐出来。

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啥收拾的,本来行李就不多,一路多舛小命差点儿都丢了,何况是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唯独五十七负重最多,背了一包袱七零八碎的东西,除了锅铲,还有从冬至夏的衣服,我真是由衷的佩服她。

我在掌心燃起凡火照明和魅離走在最前头,朱瑾抱着陈夕和五十七走在中间,姜有途和仅剩的两个蒙面兵殿后。

这凡火是烧灵力的,所以我也不舍得让它燃的太旺,再说烧的太旺也容易燎着衣服,不安。

我手扶岩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有数百步,火光所及之处隐约能看到前面道路渐宽,我急走两步,突然看见前面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在我眼前一晃就不见了,我拿火去照,却什么也没看见。

魅離对我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去了。”

魅離越过我的肩头向前看了看说道:“什么也没有,你眼花了吧。”

不管是眼花还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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