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鹤之前进厨子这屋的时候第一句话是:“卧槽,什么鬼。”

第二句话:“砸他娘的。”

然后就把厨子的锅灶和锅砸了,老鹤压根儿没理会什么阵眼,阵法那一套。

后来是厨子痛哭流涕求着老鹤走的,他毕恭毕敬的把老鹤送出了大门,然后含着泪,自己从新垒的灶台,焊的锅底。

所以老鹤领着我气势汹汹的出现在他的大门口的时候,他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送走的大神又回来了,好不容易垒好的锅灶又废了。

“我滴个娘嘞,您不能可我一人儿霍霍呀!这可真是要了俺滴命喽!”厨子搂着一堆废砖破铁哭的是撕心裂肺。

“你伤了我的徒儿,我只是砸了你这些破烂儿,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老鹤随手捡起一口露底的铁锅,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我也是个看门儿的,替人家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您何苦跟我较劲呢?”

老鹤蹲在地上,嘴里嚼着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草根,说道:“谁伤我徒弟我跟谁较劲。”

三头犬恢复了原来的体型,往厨子身边一站,唬的他一动也不敢动。

厨子捂着肿的像馒头一样的半边脸,说道:“您砸也砸了,打也打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老鹤掀了掀睡眼惺忪的眼皮,问道:“撵人啊?”

厨子陪着假笑说道:“不敢不敢,我是怕耽误了您的正事儿。”

老鹤说道:“没啥正事,还饿着肚子呢,你给整俩菜,吃饱了我们就走。”

厨子为难的说道:“俺这儿除了死人啥也没有,我给您整啥菜呀?”

“听说你会做冰面皮儿?”

厨子犹犹豫豫的说道:“会是会,可是现下也没材料啊。”

“这不有现成儿的么?”老鹤走过去用草根点了点厨子的脸,没想到那厨子脸色大变,惊骇的连连倒退,“使不得,使不得...”

老鹤冲三头犬试了个眼色,三头犬脖子上的三条蟒蛇嗖的一下窜出去缠住了厨子的手脚。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

老鹤打着呵欠说道:“啊呀呀,麻烦死了,我最不爱管闲事儿了,可谁叫我遇上了呢。”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闲事儿?谁的闲事儿?”

“我走到十二层的时候,遇上一女鬼,她说她的脸被一个厨子给割下来了,求我帮她找回来,我本来没想管,正巧我要来找这厨子算账,反正也不差这点儿功夫多讨一笔,那就新账旧账一起收了吧。”

厨子急眼了,对老鹤吼道:“这里孤魂野鬼那么多,哪一个身上没点儿冤情,难道这么多闲事儿你要挨着个儿的管一遍不成?你当你是谁?阎王吗?”

老鹤时常嘴里念叨着:怕麻烦怕麻烦。但是他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养一只好惹事儿的鸡够麻烦了吧,他还不是养了这么多年?

芒砀山下有个镇子,穷乡僻壤,都是些留守的老头儿老太太,却因为周遭灵力充沛,时常有些个精怪去闹事儿。镇里的老太太挎个篮子,装了些自己家种的白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上山来求他出面去收妖,他脸上不耐烦,但是当天就下山去把那些个不懂事儿的小妖精给摆平了。

回来之后还跟我说:“啊呀,麻烦死了,以后这种事儿我再也不管了!”

可是他没脸,哪回他也没落下。

就连那老太太死了,都是他下山去给做的超度,那老太太没儿没女,老鹤把山上一颗金丝楠木砍了,做成棺材,然后自己背着那口大棺材下山给那老太太裝殓下葬。

后来他说:“谁让我吃了她的白菜呢。”

所以老鹤一直活在“我怕麻烦。”和“没办法,这个闲事儿我不得不管。”的矛盾中。

老鹤从怀里掏出一把柳叶刀,(不要问我为什么老鹤什么东西都能从怀里掏出来。)然后对厨子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厨子挣扎着往后退,被三头犬一爪子拍在地上动弹不得。

老鹤抓了抓头发,问道:“很难选么?可是我实在不想弄脏我的手啊。”他转头看向我说道:“徒儿要不然你来操刀吧。”

“我不要!”那厨子一脸厚厚的油膏,看着就恶心。

“还得你自己来。”老鹤把刀柄递给厨子。

厨子颤颤巍巍的接过刀柄,他将刀子握在手里的那一刻眼神中的狠戾一闪而过,我心道不好,连忙大声喝道:“师父小心!”

只见厨子握着刀子扬手一挥,逼得三头犬收回按在他身上的爪子向后一跃,然后那厨子一个咸鱼翻身从地上一跃而起,手中刀刃直逼老鹤面门。

老鹤施施然的站起身,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厨子的刀都快刺到他鼻尖上了,我急的五心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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