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杨扁扁小嘴,“妈,我姥家如果蒸了花卷,吃白面的一定是姥爷、姥姥、舅舅,吃玉米面的一定是你吧。”

余小妮有些奇怪,“咦,你咋知道我一定吃玉米面?我跟你说过?”

“不用跟我说。”齐郁杨白了她一眼,“妈妈你呀,长的就像是个受气包。”

“你这孩子咋说话的。”余小妮生气了。

齐郁杨淘气的扮鬼脸。

余小妮叹气,“你这孩子,唉,一个姑娘家牙尖嘴利的,以后会吃亏的。”

齐郁杨道:“我吃鱼,吃肉,吃虾,吃蔬菜水果,就是不吃亏。”

余小妮又是气又是笑,拿齐郁杨算是没办法了。

母女俩回家之后烧水洗漱,都收拾好了齐铁庚才回来。余小妮问齐铁庚,“叫你去有啥事?”齐铁庚犹豫再三,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话来。

齐郁杨倒了杯温开水放在他面前,“爸,厂里是不是要开除余乐山了?”

“啥?”余小妮惊呼。

“你咋知道?”齐铁庚惊讶。

夫妻俩是同时说话的。

齐郁杨微笑,“这有什么难猜的。我早就听厂里人说过,当年爸要把工作让给余乐山,厂领导是不同意的。后来厂领导虽然勉强同意了,但有个附加条件,就是余乐山在机械厂必须奉公守法,如果有任何违纪行为,机械厂都会开除他。余乐山签了知情同意书,厂里才给他办了入职手续。现在余乐山违纪,厂里有足够的理由开除他。”

余老头余老太明显的没怎么担心余乐山。他们以为余乐山进了机械厂当了正式工人,端的就是铁饭碗,这辈子衣食无忧。他们想错了,余乐山端的并不是铁饭碗,因为他入职是有附加条件的。

退一步说,即便余乐山是正常入职,端的也不能叫铁饭碗。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厂里一样能开除他。

以为当了正式工人就是国家的人,饭碗是一辈子的,这就是余老头余老太眼界太窄,自以为是了。

余小妮六神无主,“乐山怎么会被抓起来的,怎么会?”

齐郁杨不理她,继续问齐铁庚,“爸,如果我没猜猎,鲁厂长还提议让您再回厂里上班,对吗?”

“我闺女神了,猜对了。”齐铁庚又惊又喜。

余小妮急得不行,一下子抓住齐郁杨的手,“你乐山哥怎么会被抓起来的,快告诉我啊。”

齐郁杨拨开她的手,“爸,我觉得您还是回厂里上班好。您做生意虽然赚得多,可是太辛苦也太危险了。”

齐郁杨是看过书的人,知道齐铁庚曾到南方一个小城进货,中途遇到路霸,齐铁庚不幸肺部被利刃刺中,虽然没有送命,但身体从那时起就不好了,饱受病痛折磨。

齐郁杨当然不会再让齐铁庚重复原来的磨难了。

齐铁庚可以走一条依旧赚钱,但相对不那么艰难和危险的道路。

齐铁庚嘿嘿笑,“杨杨,你想让爸回厂里,那爸好好想想,真回了也行。”

余小妮嚷嚷,“你俩听见我说话没有?乐山现在还被关着,你们当亲戚的不管了?”

齐郁杨沉下脸,不满的道:“妈,我正和爸谈他工作的事,谈他的未来。你对爸的未来一点也不关心,就惦记着你的大侄子,是吧?”

齐铁庚是老实人,不过这些年来他和余小妮往南方跑得多了,也学了些南方的叫法,“老婆,我可是你老公,你得关心关心我,别总想着余乐山。余乐山个没良心的臭小子,这几年见了咱俩连声招呼也不打,连声姑姑、姑父也不叫,你总想着他干啥。”

“乐山还小,还是个孩子……”余小妮弱弱的道。

她也知道余乐山的行为很没道理,不是不心虚的。

齐郁杨呵呵笑了两声,凉凉的道:“余乐山的儿子兵兵才四岁,余乐山可不还是个孩子吗?”

余小妮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儿子都四岁了,爹还是个孩子,这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铁庚,咱是长辈,得包容小辈。乐山是有错,可这回咱也不能不管他。”余小妮羞愧了一会儿,又要照顾她的娘家人了。

齐郁杨啪的一拍桌子,翻脸了,“你是我亲妈吗?谁欺负我你就照顾谁?你知不知道余家那些人是怎么欺负我的,我都被铁蛋那臭小子打晕了!”

齐郁杨说起她在余家受的白眼和虐待,就哭了,余小妮抱着她一起哭,“可怜的杨杨,妈就是怕你受苦,才多给你姥、你舅妈钱的,谁知道她们拿了钱也不照顾你,就会欺负你……”

齐铁庚气得脸色铁青,“铁蛋要不是个孩子,我一定狠狠打他一顿!可是小妮,我就算不打铁蛋,也不愿意再惯着余家人了。余乐山的事我不管,公事公办,你只要还认我,还认咱杨杨,你也不许管!”

齐郁杨火上浇油,“就是!妈,你要是再管余家那些事,我就不认你了,我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闺女,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不能一个人走,爸陪着你,咱俩一起离家出走。”齐铁庚严肃的道。

齐郁杨一脸感动,“爸对我真好!”

她撒娇的推推余小妮,“以后我和爸相信为命,妈这么爱管余家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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