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利大于弊的后果,分家始终还是存在一些弊端,单是看着良骁如今大有出息,老太爷从长远考虑就不想放手。

不管怎样,养了这么大,就是不想白白便宜别人,哪怕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如今脸面已然被两个蠢妇撕破,她们是有多大的自信竟然大张旗鼓将庄良珍接到自己地盘下药,这是断定了一定就能得到马经第三卷还是怎么地?

结果经书泡汤,人眼看也要泡汤,真真是凉透了良骁的心。就算他对庄良珍无情,也受不住被人这样打脸啊。就算要收拾庄良珍,也得经由他发落不是?

这让他日后如何在鲁公府立威?鲁国公恨恨的瞪了老太君一眼。

经此一事,隔阂已经在所难免,纵使强留也不过留恨,倒不如放开手,反正蓝家那边也没什么人,他亲爹又姓良,说到底不过是改个姓,真有什么事和好处还不是鲁公府排在首位。

老太爷犹豫不决。

良二夫人趁机煽风点火,不过她讲的也在情在理。当年那些事本来就有或多或少的风声泄露出来,虽然没有证据,但谁能担保良骁不怀疑,就算现在不怀疑,将来呢,谁说得准?

倒不如准他改了姓,了他对蓝嫣芝的一番孝心,也缓和了如今的僵局。而且不管他姓蓝姓红,这世间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却只有姓良的,有了血缘这层联系,大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使他对老太君心怀怨怼却也怨不到几个兄弟身上。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分析许久,老太爷叹了口气,其实分家这事跟昏迷不醒的庄良珍比起来根本就不算顶要紧的。

他满心都是那本经书,恨的无处发泄,抓起案上一只茶盏猛然投掷,擦着老太君耳朵边砸在身后的墙上,吓得老太君心跳差点停了,哀嚎一声,委顿在地痛哭不已。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是庄良珍没死,期间醒来数次,又陷入昏迷。她就是本活马经啊,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太君也顾不得太多,恨不能将所有珍贵药材塞她嘴里。

没过多久,一则鲁公府小长房分家的消息轰炸了京都的勋贵圈子,众人窃窃私语,猜测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鲁公府的人却也不急着解释,直到鲁国公上了一封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奏章,大家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他还记得救命恩人衡南王啊,可惜衡南王属于特殊爵位,后人无法继承,王府也被宗人府收了回去,良骁改姓蓝除了一个姓氏什么也捞不着,大家纷纷猜测什么仇什么怨导致鲁公府要放弃良骁。

殊不知这确实良骁二十年来最快活的日子,他终于摆脱良这个姓,甩掉了江陵良氏这四个字。

但长久的昏迷到底于身体无益,廖先生建议从今日开始可以喂庄良珍服解药。

老太君这回是掉坑里了,关于苗疆那位巫医,刑部给她的机密是真,性情古怪也是真,总之都是真的,否则她也不会上当,但她唯一不知道的是那个巫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他姓廖,大家都叫他廖先生。

成亲之前,廖先生始终没有出现就是在等老太君找他呢,后来为了庄良珍提前入京。

他给老太君的真言散也是真的,不过那玩意不能信,否则早乱套了,其作用更多的是让人产生幻觉,精神失控,进而胡言乱语,有些真实但也有些夸张或者是潜意识里的东西。

当时梧桐奉命搀扶庄良珍之时悄悄塞给她一只薄皮的药丸放在口中,既是解药还加了点好玩的东西,否则也没法喷老太君一脸血。

不过严格来说梧桐并不是良骁的人,而是太子的死士,但直接听命与良骁,不过也有单独的任务,譬如送良二夫人去死。

当然,这个任务对她而言实在没有挑战性,她更长远的计划是潜伏在鲁公府,一直潜伏到太子觉得鲁公府没有意义为止。

二月十八,良骁正式更名为蓝骁,衡南王终于后继有人。

作为衡南王唯一的女儿,当年蓝嫣芝的嫁妆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就令人咋舌,私底下有多少好东西更是不胜枚举,加诸陪房管家经营有道,小长房那些年置了不少珍贵物件,但蓝骁除了母亲的遗物与嫁妆什么也没带走。

正如鲁国公所料,蓝骁除了改姓蓝,不住在鲁公府,旁的什么也未改变,见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外祖父,与家里的兄弟依然互敬友爱,并未翻脸,甚至连一句怨怼也没有。

孰料四月初七那日江陵马场传来噩耗,玉青忽然发疯。

它一发疯,所有马都跟着焦躁不安,最后整个天字号乱成一锅粥,连带地字号也开始混乱。

期间还踩伤了好几个驯马师,这场突变令人防不胜防。马儿虽然巨大,但基本没有攻击性,就是有也是因为人主动靠近所致,谁能想到好好的马部都发疯,跳出围栏,撞坏一道道木门,因为马不同于别的生物,这里从来都是防人,但还没有防马的,所以那些关卡算不上铜墙铁壁,可是马儿想要冲破也是天方夜谭,但如果是乌泱泱一大群马,那就另当别论。

这场骚乱震惊朝野,有幸目睹当日场景的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大家传言江陵良氏的风水坏了,可能得罪神驹,那神驹通身玉青色,快的像闪电,所有的马都跟着它狂奔,所到之处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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