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期待的目光看着我,这感觉像是一大堆长辈看着小辈进窑子破童子身一样。

猛子先走进了板房,白文柳示意我也进去,他走在我后面。

当我弯腰走入板房时,脑子里想的是我爹他知道他儿子在做什么么?

或许他以为他儿子现在应该在成都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睡觉吧,但他儿子现在却要下墓了,凭感觉,我能猜出来我爹应该是不知道发丘印的事儿的,爷爷还真是疼爱孙子,这发丘印不传儿子偏偏隔代传给了孙子。

“小爷,当心点,下面有点陡,气味有点不好闻,但无毒无害的,都检测过了,这是一处刚发现刚被保护挖掘的墓,没什么危险的,不用怕。”白文柳是这十个人里年龄和我最相近的一个人,也是一路上和我说话最多的人。

我跟在猛子后面下了地洞,这里没台阶,但有人为踩出来的印记,相当于简易的台阶了,气味倒是真的不好闻,那种咸腥味以及腐闷味让我一时间有种想反胃的感觉,但看猛子跟白文柳都神色如常,我也只能继续憋着。

“既然是被保护发掘的墓,我们怎么可以进来的?”我有些疑惑道,也算是靠说话来缓解深入墓地时的紧张。

“小爷,您是电影小说看多了,不过都是讲的摸金校尉;但我们其实跟摸金校尉那种的不一样,您手上拿着的,是发丘印,是发丘中郎将的身份象征,类似于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我们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其实都是当年曹操设置的官职。

摸金校尉他们喜欢单独行动,来去都很隐蔽,当然了,死得也很隐蔽,经常能够在一些很古老的墓地开挖进去之后发现摸金校尉的尸体。

我们发丘中郎将和他们最不同的一点是,我们不避世,自古以来,我们这一脉就很讲究入世,所以,咱们这群人里,有当警察的,也有考古的,也有当官的,甚至也有做房地产的,入世,可以给我们更多的方便调动更多的资源来让我们更好的做事。”

“那我们还算是盗墓的么?”我问完后感觉自己好像又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这是一种传承吧,因为墓地里,埋藏着很多令人心驰神往的秘密。”白文柳解释道。

“咱是盗墓的又怎么了?一些墓让咱们发丘中郎将做比那些纯官方做的要好多了,你是不知道那帮犊子多会糟蹋东西,借着保护的名义挖掘对墓葬的破坏不知道比咱们狠多少,咱们至少还懂个规矩,不会做绝,我估计墓主人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愿咱们进他的墓也不希望那帮考古研究团的人来,咱们至多拿两个物件儿回去当个纪念搁在以前也就救个急,纯官面儿上的可是把人家家底连尸身都会搬走。”

听猛子这话的意思,发丘中郎将还跟政、、府有合作?否则又哪里来的纯官面上的挖掘和不纯官面上的说法?

“小爷,去看过兵马俑么?”白文柳问道。

“去过。”

“兵马俑刚出土时是彩色的,就是当初那批人脑子发热没做好准备就开挖,让那些漆料都遇到空气氧化了成了现在灰不溜秋的泥人,这种事儿要是换做我们发丘中郎将来做,绝对不可能暴殄天物成这样。”

说话的功夫,猛子站直了身子,我才发现是走早到底里,四周是一片用青砖砌起来的墙,正中央是一座半腐朽的棺材,已经看不出其本来的颜色,四周的一些陪葬品也被整理过了,就连地上好像也被清扫过,这座墓,应该是被打理过了。

看来白文柳一开始跟我说的开荤和“脆得很”,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们参观一下就好了么?”我问道。

“给,小爷。”猛子忽然递给我一个带着菱形边儿的器具,不是洛阳铲,更像是三菱军刺,但开口并不算锋锐,肯定不是拿来刺人用的。

我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

“小爷,开了棺,才算是开了荤,这里虽然被打理过了,但棺材可是没动过,我听到四爷病逝的消息后就特意叫停了这里的工程就是留给小爷你的。”白文柳说道。

“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啊…………”我拿着工具的手,有些发抖,我他妈的这是要去开棺材啊,怎么在白文柳跟猛子看来我跟电视节目上联线观众砸金蛋中奖的主持人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