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镇宇听了他的话,似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他又转了话头,将前面的话题一带而过:“老喽,老喽,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些老家伙真心不懂啊。”

陆沐白招呼安镇宇和他的特助落座,也不再寒暄,直奔主题。

“南区的那块地王,我志在必得,不知道安伯父意下如何?”

“你要地王,我们荣盛不会和你去抢,我和你爸爸是老交情了,怎么说都要照顾一下他的儿子。”

安镇宇不假思索地说。

“那样的话,我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只要伯父不出面,地王我是十拿九稳。”陆沐白站起身,端起酒杯,与在座的每一个人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过沐白,地王的承建可要交给我们荣盛做啊,我们吃不着肉,喝点汤总行了吧?”说完,安镇宇朝着大家哈哈一笑,大家也都跟着笑着附和。

酒过三巡,酒桌的气氛也很融洽,陆沐白卸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走出包房门,想要出去透透气。

富尔玛酒店也是陆氏名下的产业,从陆沐白爷爷那一辈起,陆家就一直涉猎酒店和餐饮这一行业,直到发展成上市公司,进入世界五百强,这中间也历经了不少曲折,到了陆沐白这一代,他把家族产业经营地风生水起,在餐饮界也成了领军人物。

他从包房里走出来,抬眼环视四周,猛然瞥见那已喝得双颊绯红的叶倾城,只见她和萧景珵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开心极了。

他从未见她在自己的面前如此开心放松过,每次见她,她的心情都很情绪化,或许,只有在心爱的人面前,才能表现出如此的随意畅快吧。

他的心情又莫名烦躁起来,刚刚喝过的红酒在体内泛起滚滚热浪,冲击着他的每一个细胞,让他有种想要狠狠报复她的冲动。

“陆总,你没事吧?”

温柔甜美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他知道这个声音来自何人,他也能看出这个女人对他的居心。

既然如此赤果果地想要投怀送抱,那他也不会做出太不近人情的举动。

他在心里冷嗤了一声,眸中氤氲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伸出长臂,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捞进怀中。

“陆总。”乔薇娜惊呼一声,她的声音分贝很高,成功地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叶倾城带着几分酒意,目光迷离地看了过去。

只见那英挺清俊的男子,一手拥着令所有男人都惊艳的女子,目光缱绻地与她深情凝望,那线条坚毅的侧脸,满满的是爱和宠溺。

原来如此!

他于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真正爱的女人,应该就是此刻拥在怀中的那位了。

她吸了吸鼻子,扭过头,大口大口地朝着嘴里灌着红酒,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争先恐后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何必自欺欺人!

何必自作多情!

从那一场车祸后,从他清醒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不是吗?

她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将脸掩在酒杯后,几乎想要放声大哭。

自己六年来执着的爱恋,为了他三年多异国求学的艰辛,每一次因为思念而夜不能寐的痛苦,又有谁能替她分担呢?

而他,如今拥在怀中的,却是别的女子,叫她,情何以堪!

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向洗手间,她能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背影一定很狼狈,很凄凉。

水龙头里的水一直在哗哗流淌着,她将头埋在洗手台上,嘤嘤地哭泣着。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给自己打气,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只要自己够努力,早早地修完学分,就可以回国来找他,祈求上天保佑她,在他的身边还能留一席之地给她,哪怕只是一个给他治疗失忆的心理学医生,她也心甘情愿。

可是后来,为什么想要的更多?是不是人心太贪婪,是不是爱情太狭隘?

她拼命地摇头,死死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此时的胸口突然翻江倒海,她再也忍不住恶心,将吃下去的和喝进去的一鼓作气地部吐了出来。

最后连苦胆都倒了出来。

也罢,也罢,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两人再无半分纠葛。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泪眼迷蒙中看着自己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自嘲地咧嘴笑了笑,拘起一捧水,狠狠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一定要让自己清醒,一定要!

拿起手机,拨通了萧景珵的电话,口齿不清地说:“景珵,找个代驾吧,我想回家!”

萧景珵匆忙挂掉电话,到收银台结了单,走到洗手间门口,一眼便看到了那哭红了眼睛,狼狈不堪的叶倾城。

在对待陆沐白的问题上,她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没有出息的……死样子!

他心疼地搀住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倾城故作轻松地傻笑了几声,用浓重的鼻音说:“景珵,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回家,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想,好吗?”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她。

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如意,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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