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子,陈木升的新房客。他听说以后找到陈木升,说他以前在香港打工时,租了一间风水不好的房子,撞了邪,最后,被一个精通风水道术的李大师给治好了,苦苦相求之下,终于拜他为师。如果陈木升肯花重金请来李大师,定可驱邪避灾。陈木升见阿发说的有板有眼,心想试一试吧,便答应了下来。

李大师过来时已是晚上,除了阿发以外,身边还带了一个徒弟。他围着宅子转了几圈,大叫着说有阴气,随后,开坛做法,吞云吐雾,看起来很有两下子,唬的陈木升一愣一愣的。

做完法事,李大师说,今晚包你睡个好觉。陈木升问,为什么总梦到我大儿子?李大师掐指一算,说,你那大儿子看上了你死去的二儿媳妇。只要结个阴亲,把你二儿媳妇纳给他,就不会来骚扰你了。李大师又讲了许多关于风水道术之类的东西,极其深奥,陈木升完听不懂,心下佩服不已。

这天晚上,陈木升果然睡的很安稳。第二天,他带李大师等人去了山里大儿子的坟前。李大师又做了一场法事,信心满满的说,只要今晚把那女子的坟迁过来,给他俩成个亲,定可消灾免祸…

我听完以后,想了想,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你儿媳妇葬在那道坟坡的最高处?”

“村里一个殡葬师让我葬在那里的。”

我心里一动,“那人是谁?”

陈木升摇了摇头,说:“一个老酒鬼,除了谁家办丧事让他主持之外,平时没有人跟他来往。”

“这么说,符纸和铜炉的事,你一概不知了?”

“什么符纸和铜炉?”

我便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

陈木升听完,脸色大变。

我冷笑道:“我小时候跟师父学过一些殡葬知识,虽然懂的不多,但从没听说过有半夜里结阴亲的,当时我就很纳闷,现在我终于知道,你被人骗了。”

陈木升很害怕,同时,又有些气急败坏,我往远处望了一眼,对他说,你要忍的住气,看那个李大师到底玩的什么名堂。

我们走回去时,只见众人东倒西歪,都睡着了,只有朱厚正忐忑的抽着烟。我看了看,唯独不见了李大师。

“李大师呢?”我问。

朱厚一惊,望了望说:“不知道啊!”

一直到天亮,都没有找到李大师。太阳出来以后,雾散了,一辨方位,我们竟然往山里走了十多里路。晚上到底碰到了什么,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我认为,一定和那座坟有关。

来到那个山沟,我命朱厚几人把坟挖开。通过昨晚一席话,陈木升已对我言听计从了,李大师那两个徒弟灰头土脑的站在一旁。

坟掘开以后,一开棺材,所有人都愣了,因为,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女子,而是李大师!

阿发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拿住他!”我吼道。

朱厚一个箭步蹿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一问之下,阿发终于吐露实情,什么香港的李大师,原来只是阿发的一个酒肉狗友,合起伙来,想骗陈木升一笔钱,然后回老家。他们认为,弄的越邪乎,骗的越多,所以才搞了个晚上结阴亲…而陈木升那天晚上之所以睡了个好觉,是因为吃饭时他们偷偷的在酒里给他下了安眠药…

我一直觉得阿发的声音有些耳熟,突然想起,原来那天晚上强暴晨星未果,跟我打了一架的人正是他,只是当时天太黑,没看清他的长相。此人晚上到处游荡,偷鸡摸狗。

但令人不解的是,坟头看起来丝毫未动,李大师为什么会跑进棺材里,而那女子又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