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眯,其中流露出来的风流无限,就这么直白而大胆地说:“是!想见,恨不能日日都见,从前在宫里,听宫女们念那些酸诗,心中只觉得她们分外可笑,而如今,我却真恨不得子靖哥和我都是泥做的人!一起打破,拿水调和,这样骨血不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同一衾,死同一椁,永无相离之日,才算得上是好。我这么说,子靖哥,你可会觉得化田不知羞耻呢?”

这话说得太过大胆,萧熠不得已转头微微假咳了一声,“你这孩子……”想了想,他又轻声说:“这样,中秋前夕,若边境太平,十五之日,我便回京看你。”

雨化田眸色一亮,“此话当真?”

“自然。”萧熠点头。

雨化田展颜而笑,凤眸绝魅,“那好,中秋之日,淮水河畔,不见不散。”

萧熠颔首,两人互道珍重,素慧容也上前来道别,这位姑娘去年就被萧熠告知一年期满,恩情已了,可自行离去。可谁知她得知西厂在朝中和东厂互别苗头后,竟决定加入西厂,为雨化田效力,说到底还是对父亲当年被东厂构陷的案子耿耿于怀,这是个人选择,萧熠也无权干涉,只能叮嘱她万事小心。

马声长嘶,终是到了分别这一刻。车马辚辚,向前驶去。雨化田在马上不绝回首,而那个人的身影却仍是渐拉渐远,逐渐模糊,到最后只剩一道虚影……终不可见。

别绪渐深,雨化田心头有些涩然,但好歹存着念想,只盼赶快回京,早日倾覆与萧熠素有旧仇的东厂,然后再说服贵妃将他外放,从此便可与那人缱倦不离,共看塞外风光。这样想着,他心中终于轻快了一些,扬手给座下白马加上一鞭,白马嘶鸣着跑了起来,马蹄渐快,耳畔风声不绝,犹如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