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罗的头顶带着南宋特有的毡帽,一举一动都透着南宋特有的风情,他缓缓的朝这边走着,眉宇之间含着温情的笑,如同那多情的女子般的柔和,又夹杂了一丝刚毅。

这样的引罗,恍若回到了多年前的引罗。

沈砚看着引罗一步步走到近前,而后对司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尊贵的礼,轻轻开口,他的声音柔软的好像天边的云彩:“听闻林嫔娘娘生辰,引罗无诏觐见,还望皇上恕罪。”

到底是一国的皇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王室特有的尊贵和优雅。

沈砚想起当日在山洞里,那样的引罗,身上充满了江湖侠士的味道,是那样的狂放不羁,饮酒醉踏江湖,潇洒恣意的好比天空中的大雁。

可如今的引罗,确实被牢笼牢牢拴住的雁,他的心底还向往着自由,向往着江湖,他不快乐,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色彩。

司重如同墨染的眸子终是涌出一抹笑意,他示意侍女给引罗落座,一边说:“皇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没有什么可招待的,一杯薄酒,聊表心意。”

宴会上的排位,都是按照身份地位,引罗乃是南宋的皇子,座位理所应当的在司重左手边的下方,与沈砚仅是一尺之遥。

沈砚心砰砰乱跳,若是引罗认出了她,会不会说出她女儿身的真相。可若是引罗认不出她,她心底又有淡淡的失落感。

在她心底暗恨自己想的多的时候,引罗忽而转脸,目光正对上她这张娟秀却并不出众的脸上。

一霎那,引罗的眸子里闪过无数个情愫,模模糊糊的,五花八门,沈砚没来得及看清楚,引罗的眼睛里,却又涌起了笑意。

沈砚知道,他看出来她了。

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

引罗落座之后,先前跟在后面的随从,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锦盒,递到了引罗的手里。

那锦盒十分精致,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更显着华美不可方物。

“这是我送林嫔娘娘的一点贺礼。”引罗尊敬的将锦盒举到了头顶上方一点位置:“请娘娘笑纳。”

立刻有侍女走过来,将锦盒呈到了林未央的面前。

“咔嚓”

锦盒竟是有暗锁,随着这咔嚓一声,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个用上好的白玉雕刻的龙凤,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栩栩如生,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林未央眼中诧异,这龙凤雕刻的实在是太像一个活物,她睁大了眼睛,眼中涌起浓浓的热烈色彩,却在下一瞬,变的有些冷漠起来。

只见那对龙凤身上,凤凰少了一个翅膀,龙少了一个爪子。

凤囚与龙。

龙绕与凤。

一双少了翅膀的龙凤,还能翱翔于九天之上吗?

沈砚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引罗的意图。

南宋这是明摆着挑衅大郑,挑衅这个年纪轻轻的皇帝,霎时之间,整个御花园都安静了下来,脸色古怪纷呈。

引罗好似没有发现所有人的异样一般,笑着解说:“这对龙凤雕刻精湛,栩栩如生,乃是出自我南宋名师惠摩大师之手,乃当世名品,希望陛下和娘娘,笑纳。”

笑纳?

这若是能笑纳,那便不是司重的性子。

可他贵为皇帝,自然不能跟一个来使呈口舌之快,那太跌份,也显着他咄咄逼人,毫无心胸。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儿,最后才落到了沈砚的身上。

感受到了这个目光,沈砚立刻知道了司重的心思。她慌忙的低下脑袋,并不想此刻跟引罗正面对上。

明亮的光芒照在司重的脸上,这位郑国年轻的君王,是个极其俊俏的少年,眉眼弯弯,其间似乎都带着笑意,总是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但所有人都清楚,和颜悦色都是假象,这位年少登基的君王,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

他那颗犹如性子的般的眸子,光芒乍现,看着低着脑袋的沈砚,忽而道:“国师,你向来喜爱惠摩大师的手法,对这件贺礼,你怎么看?”

终究还是躲不过。

在座的各位,能够殴打朝廷命官,张扬不羁,不在乎任何权势之力敢疯言疯语的,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

所以司重选择了她,因为不管她说出什么话,大家都不会意外。

沈砚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迈着步子,走到司重跟林未央的小桌面前,装作仔细观摩了好一阵儿,才笑嘻嘻的道:“南宋送来的贺礼,看起来真的不凡呢。”

引罗听见司重那声国师的时候,眼底明显闪过一丝诧异,虽然知晓这个小丫头应该是王族贵胄之人,但却没有想到,却是那个臭名远扬不可一世的国师。

更没有想到,跟这个小丫头再见面,竟是在郑国的御花园里。

听见她的问话,引罗并未回答,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随从。

这随从看起来简简单单,却是南宋丞相之子,也是使者之一,此次跟着,也是为了见见世面。

使者看见引罗的眼色,一步上前,眼底闪过一丝嘲弄,语气却恭敬无比:“国师大人果真眼力不凡,我国圣上听闻你们中原人尊崇龙凤,特地花重金买来,只为能够博贵国陛下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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