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想方设法送女儿进宫的事儿,陆灵清这个当事人,却并不知道。

只因她是丫鬟所出,地位卑微,就连平日里在自己身边侍候的丫鬟,也都只有一位,名唤青衫。

入宫这件事情,陆家人从始至终也没有问过她的意见,直到名帖已经送到了户部登记在册,她这才听到了一些风声。

青衫听后,急的直跺脚:“老爷怎么能这么做呢?!”

这可是小姐一辈子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先询问一下小姐的意思吧?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将小姐终身大事订给了皇宫呢!

陆灵清看着窗外,无声轻笑:“那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所有人都仰慕的男子,婚姻大事,自古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老爷总要事先知会您一声的!”

知会?

“知会了有什么用?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宠小小庶女,我的意见,重要吗?”

青山眼眶通红,有泪水在里面打转:“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您的父亲阿!他怎么能这样做呢……”

“他也是郑国赫赫有名的将军。”

如果牺牲一个女儿,能换区朝野中的权利制衡,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更没有什么可惜的。

况且,在父亲的眼里,他始终都是一个庶女。

陆家有威名赫赫的少将军陆伯言,更有被称为京都三明珠的陆婉雪,她呢,是只能牺牲的那一个女儿罢了。

陆灵清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旁边的一盆开得正好的花儿,一朵一朵的揪碎。

青衫忍住眼眶里的泪:“小姐,要么咱们去求老爷吧!您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再怎么说,也会怜惜您的阿!”

陆灵清没吭声。

她哪里是没有母亲,而只是,母亲是一个低微的丫鬟,不配以姨娘的身份留在府邸里罢了,被安置去了乡下的农庄而已。

这件事情,也是她偶然听见大夫人跟父亲谈话的时候所说的。

见她不语,青衫眼泪急的掉出来:“小姐,您倒是说句话呀!”

陆灵清终于放过了眼前的花儿,轻笑道:“傻丫头,如果这府邸里有我说话的余地,如果父亲真的怜惜我半分,我们就不会如此艰辛了。”

陆家既然已经决定将她送进公里,哪怕名帖还没有递上去,她说的话,也都是没半点用的,既然已经打定心思,那她定是忤逆不了的。

青衫气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小姐,奴婢真替您觉得委屈。凭什么大小姐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嫁给想嫁的人,您却只能进后宫那个牢笼?”

提到大小姐陆婉雪,陆灵清微微提高了声音:“青衫!”

青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慌忙的捂住嘴巴,又放开,小声的道:“小姐,奴婢只是替您感觉到委屈。”

“没什么好委屈的。”陆灵清声音淡淡的:“要说风光,又有谁比嫁给当今天子更风光的?”

“可您明明喜欢的人是…”

“够了!”陆灵清有些不悦,打断了青衫的话:“这些话,以后切莫再多说一句。”

青衫知道轻重,只是气急说了出来,眼下见自家小姐不悦,当即闭上了嘴巴。

下午的时候,或许是为了安抚陆灵清,陆老将军亲自来了陆灵清的院子。

陆老将军几乎没怎么踏足过这个女儿的住处,所以当他步履翩迁走了许久,才来到这样一处简陋的地方时候,内心五味陈杂,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到底是陆将军府的小姐,怎的住的居然还不如一个丫鬟。这门前的杂草,似乎许久没有人打理,院内也是一片荒凉,与其他的小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老将军还未进门,心中就已经有了些怒意,吩咐下去:“将三小姐院子门前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在派几个手脚利索的丫鬟过来伺候着!”

此时,陆灵清正站在房内,隔着有些破旧的窗棂,恰好看见了正在吩咐下人的陆老将军,心中酸涩一片。

若是这个父亲,平日里能多给她这个女儿一丝一毫的关怀,她也到不了这种地步。若不是平日里跟陆婉雪走得近,恐怕就连这些丫鬟,也都要踩在她的头上去了。

自古人善被人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向来是不被待见的。

陆灵清关上窗户,只当没有看见方才陆老将军的作为,直到外面传来青衫的惊呼声:“老爷,您是来探望三小姐的吗?”

陆老将军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沉沉出声:“三小姐可在?”

青衫正欲回话,房内却传来陆灵清有些飘渺的声音:“父亲,女儿偶感风寒,正在卧床休养,不敢面见父亲。”

“怎么突然感染风寒?有没有喊大夫瞧过?”陆老将军有些担忧的问道。

他并不是真正担忧这个女儿,只是这个一直被忽略的女儿,如今要被送进宫里,让他一直不闻不问的的内心,生出了一丝愧疚而已。

而且,总不能病着送进宫。

“父亲,如今女儿这个院子,哪里肯有大夫肯来?”陆灵清声音里带了丝嘲讽:“不过女儿已经告诉了大姐,等等大姐让大夫来瞧的。”

听着陆灵清的话,站在一旁的青衫,有些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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