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眼睛盯着沈砚的表情,眼里突然涌出浓浓的嘲讽。

她自然不会知晓,是他特地吩咐,这件事情千万不能传到国师的耳朵里,怕的就是影响她养伤的心情。

可如今看来,这似乎哪里不对,她不仅没有任何被影响的表情,那眼睛里,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心疼?

司重闭闭眼,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样子:“朕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现在滚回去听宣!”

沈砚做着最后的挣扎:“大师兄…………”

司重眼睛都红了:“滚!你不带耳朵的?”

“陛下息怒,臣这就出去。”

沈砚立刻起身往外走,心底连连叹息,这当了皇帝就是不一样,翻脸无情,怎么着都没有人管,哪怕就是突然疯了一般折腾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走到殿外,就看见传她过来的李公公正站在台阶下冲她笑眯眯的,沈砚敛去脸上的不痛快,跟他打招呼:“老李,真是被你猜对啦!”

李公公见她喜气洋洋的,以为是挺满意得到这个肥差,不由得恭喜她:“恭喜国师爷,发达了可别忘了咱家阿。”

“那是自然的。”沈砚眯着眼睛巧笑,胡扯八扯的跟李公公又寒暄了几句,这才昂首挺胸的离开。

没办法,她哪怕对这桩事情再不满,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别人一定说她恃宠而骄,故意炫耀。

回到了国师府,沈砚迅速的沐了个浴,回房就寝。

床铺温软,比跪在地上好多了,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她心底极度不爽,三更半夜也不知道是哪个牲口!

她气势汹汹的从床上坐起来,气势汹汹的打开门,月华倾泻,却并未见到一个人,只有一团纸,安静的放在门前。

沈砚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人影,这才捡起来了纸,关上了房门。

点了蜡烛,房间内立刻亮堂了起来,沈砚将那团纸打开,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了一行字:得知国师堪得皇上大任,万事皆是仰仗。一一一落款,林未央。

沈砚心情复杂的将那张纸燃成了灰烬,啧啧啧,这些大臣还真的不是吃素的,这圣旨还没有下达,林家居然就已经得到的消息,还连夜来跟她“鸿雁传书”,真是够勤快的,也难怪人家是尚书。

看着灰烬最后一丝星火熄灭,沈砚才将蜡烛熄灭。

一一一一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带着晨露的气息行走在大街上,江家人发现门前尸体的时,是厨房的人去集市买菜的档口。

堂堂江王府门口,被人摆了一个死尸,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这不是明摆着打脸江王府吗,很快,这事儿便由人禀报给了江锦瑟。

江锦瑟还卧床不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让侍女扶着他强行起来,行到大门前的时候,已经是脸色惨白。

王府门已经大开,朱红色的门在东方的太阳缓缓升起的时候,渡上了一层辉煌迷蒙的光芒。

管家看见江锦瑟过来,忙的上前禀报:“世子,您怎么也来了?这事情我们来处理就好了。”

江锦瑟抬手打断了管家的话,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门前的尸体前,尸体的那张脸,让江锦瑟本就惨白的脸色,瞬间更加毫无血色。

意识到自己上次为了逃脱罪名而使得计谋可能已经暴露,江锦瑟气急攻心,咳嗽了好几声,才平静了下来。

他盯着那个尸体,冷静的吩咐:“这种晦气的东西出现在王府门前,还不赶紧处理掉?!”

管家皱着眉头:“世子,这件事情有些蹊跷,您先回去休息,我去调查。”

看着逐渐有人驻足观望,江锦瑟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得点头,转身回府,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转身,看着管家,认真的道:“你亲自去查,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我的麻烦。”

王府内养了不少高手,一般事情皆是由管家吩咐下去,而后下面的人去查,像今日这般亲自去查,还是第一次,管家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寻常,慌忙恭敬的行礼:“是。”

这件事情,确确实实是十分的不同寻常。

江锦瑟转身回了府,内心却是一直忐忑不安,他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一定跟刺杀他的那个人有关系,他不确定的是,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敢这般找江王府的麻烦。

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越想,江锦瑟的心里越是不痛快,捂着胸口又是咳了好几下。

这个时候,又有人进来禀报:“世子,安南郡主前来探望您了。”

江锦瑟正在神思烦忧,听见下人的禀报,脸上涌出一丝不耐,不过很快便被缓和代替:“请。”

很快,陆婉雪在下人的带路下,来到了江锦瑟的房间。

江锦瑟此刻半躺在床上,雪白的衣襟上有些褶皱,脸色惨白的要命,看起来虚弱无比。

陆婉雪眼睛一红,就走了上来,拉着他的手,上下看了看,语气担忧:“可还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大哥这几天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来打扰你,可把我急死了。就算是今早,我都是偷偷跑出来的,看到你没事,我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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