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与舍得,向来是一大难题。

当年,她的师傅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一些歪门邪道的书,虽然里面的事情不知道真假,但确确实实是有记载,如果将一个人车裂而亡,那么这个人的灵魂也会随着车裂而被裂成碎片,再也无法去黄泉路,再也无法喝孟婆汤,将会彻彻底底的消失在天地间。

沈砚面完表情的走出了房间,久违的天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被光芒照耀的熠熠生辉,她抬了抬手,遮住了直照在眼睛上的太阳,缓缓地,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宅子。

大姐,实在没想到,你我姐妹情深,到最后,却是我亲手将你的尸体车裂而亡,你,会恨我吗?

那便恨吧!

一一一一

处决原姒儿那天,天色是难得的艳阳天,一轮冷太阳远远的挂在天空。

原家的人被卫兵死死的拦着,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将沈砚生吞活剥,这样的场景,沈砚是早就预料到的,可她也没有解释,正如那个陌生的女人所说,就算是现在同他们解释,又有谁会相信她的话?

既然不会相信,她也不会去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她坐在阳光照耀下的銮驾上,亲眼看着,原姒儿的身体被绑上了四根绳子,分别有四匹烈马分四个方向死死拉着,那种疼痛贯彻了原姒儿的身,她不甘心的怒吼回荡在天地间。

“沈砚,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沈砚坐在銮架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副场景,从始至终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风拂过她的发梢,将她的发丝吹乱,她半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一点一点的被放大,而后彻底消散开来。

她的心肠,自从表哥死后,她一夕之间成了寡妇之后,就变得硬了起来,何况,这只是处死一个陌生的女人,她也只是想,让这个陌生的女人,再也进不了大姐的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行刑终于结束,沈砚一言不发,坐着銮驾回了宫内,风随着她的离开,而开始怒吼,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不择手段,可那一代太后,手上不是沾满鲜血的?

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她后悔吗?

好久好久,她才睁开了眼睛,纵使脑海里始终回荡着原姒儿死之前的诅咒,可她,还是不后悔。

自古以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个世道上,没有谁欠谁的,也没有谁的怜悯心有用的,一起都是命罢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思绪中,终于到了寝殿,脚碰到地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似乎有些瘫软,就好似身力气一瞬间被抽尽般。

有侍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担忧的喊了声:“太后娘娘?”

沈砚被侍女扶着,进了寝殿之后,缓了好一阵儿,才终于恢复了过来。

天,还是那么的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突然响起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原公子,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沈砚微微转过身,就看见原非籍的身体死死的被两边护卫拉住,眼睛正恶狠狠的瞪着她,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愤恨,这种眼神,令沈砚心底下意识的发寒。

她冲着外面吩咐:“让他进来,你们都出去。”

得到允许,侍卫立刻放开了原非籍,原非籍一身白袍,逆光走了进来,光芒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他的眼睛充满了冰冷,紧紧的盯着沈砚,手指攥成拳头,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愤怒的气息。

随着宫女出去,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原非籍如同一只敏捷的豹子一般,将她扑倒在地,十三四岁的少年,力大无比,死死的压着她,唇覆上了她的。

那根本不是一个吻,而是一个变相的撕咬,嘴上传来的疼痛令沈砚清醒,却无法再不伤害他的同时推开他。

直到两个人的唇齿之间都被血腥味道充斥,原非籍才放开了她,他盯着身下如同一只妖精似得女子,一拳打在了她耳边。

沈砚并没有动,哪怕这拳头就落在离她耳边不到一指的距离。

她一直都知道,原非籍爱慕与她,却没想到,他鼓起勇气对她行不轨之事,却是这样的情况之下。

他强忍着眼眶里似要溢出来的眼泪,声音带着悲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随便给姐姐按上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处死了她!你为什么这样?”

沈砚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是瞪着还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清冷的问:“为什么这个罪名是莫须有?又为什么不能这样?”

原非籍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从容的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小脸被气得通红,他隐忍着勃发的怒意:“姐姐,姐姐怎么可能会害你……姐姐是不可能害你的啊……砚砚,姐姐是不可能会这么对你的啊……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的了…………”

那天,原非籍抱着沈砚哭了很久,那也是沈砚第一次见到原非籍哭,更是最后一次。

犹记得他离开的时候,少年隐忍的背影,似乎在暮光里逐渐的放大,放大到可以撑起来一片天地般伟岸,他背对着她,静静的走在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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