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

经历过一夜大雨的洗礼,京都满街都是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那是来自新鲜泥土特有的气息,令人闻到,精神不由一阵。陆伯言的马车早早的就行驶出了将军府,在宽阔的大街上,响起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

京郊的树林里,那些尸体早就已经被人清扫干净,血迹经过大雨,也丝毫不见了踪迹,整个树林静悄悄的,除了几个深厚的车辙印子,再也没有其他的痕迹,来彰显昨晚上到底发了什么事情了。

今日的早朝,陆伯言难得来的比任何人都早,他默然的站在殿外,等候着其他大臣一起进去。

江锦瑟远远的就看见了陆伯言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昨晚上的那一战,陆伯言最后的那一箭之击,虽然没能刺中要害,但也让他受了重伤。

但偏偏这个风口浪尖上,他若是告病不上早朝,难保不会引起陆伯言的猜忌,毕竟那件事儿,事关重大。

江锦瑟捂了捂自己的伤口,心态瞬时变平稳了一些,他快走几步,便到了陆伯言面前,跟他谈笑风生的打着招呼,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哥,京兆府尹那事儿,都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陆伯言面色平静,一点儿都不像丢了那些货一般,整个人都如沐春风,顺带着关怀了他一把:“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江锦瑟一顿,而后道:“可能是最近都没有休息好。”

被你给了一箭,能不难看吗?江锦瑟在心里腹诽,又暗暗怀疑,昨晚上那几车金银财宝,明明已经被人劫走了,为什么陆伯言还这么镇定自若?他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陆伯言没有多做疑虑,只是拍了拍江锦瑟的肩膀:“注意休息。”

这一拍,江锦瑟的脸色立马变了变,陆伯言这一拍,好巧不巧的拍在他的左肩,震的他伤口隐隐作痛。

江锦瑟觉得不能再跟陆伯言继续呆下去了,不然凭借陆伯言的洞察力,肯定会发现他的不对劲,正干得瑟的笑着寻找脱身之法,皇上终于来了。

郑国虽建国不久,但新帝英明神武,朝纲也算稳定,加上有周国这个盟友,所以郑国也日益繁荣起来,今年年初,又平定了南宋之乱,使郑国的地位在各国中,也逐渐变的举足轻重起来。

每日早朝,也并无重大事件,所以每天在李公公那声:“有本上奏,无事退朝。”落音后,也就差不多结束了。

像今日,陆伯言亲自递上了奏折,倒还是第一次。

司重也有些意外,陆伯言虽然回朝,可在朝中并无其他的事宜,难不成是军中又有要事,目光不由得一凝:“把奏折呈上来!”

立刻有内侍将奏本递到了司重的手里。

陆伯言静静的站着,目光看着坐在金銮殿上的司重,目光坚毅又充满了敬意。

好一会儿,司重才将折子放下,脸上的神色并不好看:“堂堂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能出现这种事情,陆爱卿,你怎么看?”

陆伯言恭恭敬敬:“昨晚上,是在臣押运一些后续物资路过京郊树林的时候,遭遇的劫杀,那群人部带着鬼面,身法狡诈,并不像普通的毛贼,根据微臣看来,可能是前朝余孽。”

话音落,众人脸色立刻变了变,纷纷唏嘘了起来。

是了,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毛贼,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劫陆伯言亲自押送的东西,那毕竟是威震天下的陆少将军,一般的毛贼哪有这般的胆识跟魄力去陆伯言面前找死?

莫非真是前朝的余孽?

司重脸色古井无波,并没有因为陆伯言的话而谈之色严,他目光注视着陆伯言,陆伯言站在正中央,面上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是胸有成竹。

虽然有心离间陆家跟江家的关系,但不可否认的是,陆伯言在办事能力这方面,确确实实是不可比拟的,陆伯言一定是已经有了计划和一定的证据,才会来找他上奏。

司重思索了一下,心底虽然有些起伏,可表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他看向陆伯言,问道:“陆爱卿是不是已经有了考虑?”

“回皇上,是。”陆伯言又是恭敬一礼:“昨晚上那些人被抓的虽然已经自尽,但是为首的人,我却刺了他一箭,因为离京城太近,难免京城不会有同伙,于是臣封锁了京城城门,又派人追踪,最后……”

说到这里,陆伯言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好一阵儿,他在司重的注视下,坦坦荡荡的说了出来:“最后,微臣看见那贼匪,进了国师府。”

司重原本风云不动的脸色,立马变了。

进了国师府?

他看向陆伯言,连那批物资到底有没有被劫走,都忘记了问。

陆伯言神色坦坦荡荡,并没有半分的虚假之情,司重心里有些不爽,虽然不知道昨晚上到底是何光景,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栽赃还是陷害,他知道的是,砚昨晚上绝对都在宫内,不可能出宫作案,况且,就凭她那个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能跟陆伯言过招。

但陆伯言向来不参合这些勾心斗角的朝政之事,昨晚上必然是有人袭击了他护送的队伍,不然他不可能闹到这儿来。毕竟劫持皇家物资,袭击皇家朝廷命官,哪一条都是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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