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名斯的意思,就是我真的有什么潜质让赵子时一见钟情,也要在明天的游河中婉拒掉赵子时的垂青,他怕将来天劫降临到我的头上,毕竟我是天师,乃万物之灵所化的一脉,与妖一起,必然会引来天劫。

但是我的个人决定,婉拒不婉拒的还得要看脸,如果长的好看,做不成媳妇儿还可以做朋友,再说了,师傅下达过命令让我势必拿下赵子时。

游河地点就在天山脚下的戊戌河,我到达的时候脸色不大好,须知我年少时在这河里栽过跟头,还遇见了一位良家少年郎,成就了我年少轻狂的一段风流韵事。

请帖上说,赵子时在戊戌河中间的一座亭子上等我,亭的名字为之州亭,出自与诗经里面那一句在河之州。

名斯拉住我的袖子:“师妹,真要去?”

我手搭凉棚望了一回,脸色沉重:“师命不可违。”眼看着名斯要走,我又喊住了他:“师兄,先带我去那边的湖中心的亭子。”

天地良心,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在我心里留下了许多无法计算的阴影面积,以至于看到戊戌河,就不会念轻功决。

名斯揽着我的腰带我飞了过去,在竹桥的另一端将我放下,说道:“他若是欺负你,就传音给我,我必然马上就到。”

我点头,看着名斯消失在眼前,才卷起略显宽广的袖子向里面走去。

之州亭在竹桥的中间,两旁水中停了两搜画舫,映着青翠欲滴的竹子,显着分外好看,亭子两边挂满了白色的纱幔,每片纱幔上都绣了一朵金色的梨花,妖艳无比。

有小妖看见我,迎了上来:“凤姑娘,我家公子在那边等你。”

我点点头,顺着小妖指引的方向走过去,途中转了四道竹桥才到亭子前,周围没半个人影,长长一排亭子皆是金色的瓦阁,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我做出稳重的模样走进去,入眼的首先是副美人扶熙画帘,撩开帘子是个小巧的石桌,透过帘子能看到石凳上搁着个陶瓷风炉,咕嘟咕嘟煮着酒水,摆了两个墨色杯子,其中一个微微倾斜。

石桌这一边的竹滕上,仰卧着一个少年,白色如月华的衣衫铺洒开来,皎洁无限,墨黑如缎的长发妖娆地散落在他的身侧,如同长在宁静的水底下的水草。

少年身形修长清瘦,天光洒在他的身上,凝成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影,一只手弯曲着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手掌敞开放在身侧。

睡得正好,岁月安宁,这人如同融入时光一般,雅致闲然。

我本来以为赵子时是个白发三千丈的男人,却不料是一个如此多娇的少年郎。

我咳了一声边说打扰了边撩起隔断视线的轻纱幔,少年缓缓睁开双眼。

我手里还握着一大把纱幔,毫无征兆地就愣在了那里。

这双眼睛带着丝丝清冷,又夹杂着几分风流,两种不和谐的因素倏然都出现在这一个人的一双眸子里,格外的好看与超脱,我无法说出这是一个怎样的相遇,但赵子时的那张眼睛,委实让我惊诧异常。

太像白岑的一双眼睛。

我呐呐开口:“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少年轻飘飘的站起身坐在一旁,声音几分沙哑几分悠远的开口:“十一,你没走错。”他伸手扶正了倒在一旁的墨色茶杯,煮酒咕嘟咕嘟的声音分外清明,他用内力熄了火,边为我倒酒边说:“十一,我叫赵子时,我们前晚见过。”

他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特性,只是这一声开口,我便晓得这不是白岑,眼睛也只不过是相像,如此以来,我心里顿时镇定了不少。

轻袍缓带的坐了下去,镇定自若的接过来他递的酒杯,镇定自若的开口接话:“我们见过?我不大记得。”

我的记性不大好,但却也没有到隔天便忘记的病入膏肓,我确确实实没有见过他。

他不甚在意,继续添了几颗青梅进去:“赵子时真想不开,修行千年,却毁于一晌贪欢,我来也只是奉了师命,我不会嫁给赵子时,我也不想修仙。”

我愣了:“之前在那颗大树下的人是你?”

青梅瞬间被煮透,我能闻到酒香中沁着青梅的气息,他不缓不慢的将青梅丢到一旁的石槽里,答非所问道:“十一姑娘,冒昧问一句,你对未来夫君有何要求?”

自从一进来,我脑子如同活着浆糊,连他为什么知晓我叫十一,都忘记了过问,如今见他这般开门见山,一时就愣在了那里。

在心里分析了好一会儿,才将背后的千古拿了出来摆在一旁,故作高深莫测的开口:“若你听得懂我的琴声,便知晓我想要的。”

此时此刻,天地良心,我一心想在气势上压赵子时一头,断然没有考虑到我不堪入耳的琴声。

好在起弦倒也风雅,只是一息,赵子时漂亮的眉毛便微微皱起,我没有看见,只顾着闭着眼睛装作享受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关闭了听识,断然听不到自己的琴声有多么恶劣。

一曲毕,赵子时还未说话,我看着一直站在竹桥上的一只翠安鸟,直勾勾的从桥上栽进了水里,我皱眉,小小年纪便如此想不开,真不是一只好鸟。

赵子时仿若沉浸在我高超的琴声之中,过了三四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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