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桑说的那次南宋二皇子事件,沈砚自然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她可是当时的当事人。现在为了岁贡居然要原城亲自去边境督守,看来眼下的时局当真是紧张的,但这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第一次见侍桑这么和蔼可亲的跟她说话,沈砚心情略微好了不少,就跟他打岔:“其实我特别好奇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解惑,其实也不是我好奇,就是纯属关心。”

侍桑偏着脑袋望着她:“什么事?”

沈砚干咳了一下:“原侯爷不小了吧?为什么至今还没有娶妻?”

实则这句话不是沈砚心血来潮才问的,而是确确实实有一定的好奇。传言几个月前,周国的司颜公主来访郑国的时候,无意间见了我们的原侯爷一面,从此之后芳心暗许,一发不可收拾。

司颜是司重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那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公主,何况人家哥哥已经是个皇帝,天下被人家一家子瓜分了将近一半,怎么着看上原非籍都是一件莫大的荣幸,何况司颜公主貌美,不管是谁都想着原非籍一定会同意。

可是原非籍怎么做的来着?

坊间传得太过邪乎,沈砚听了七八个版本,不管哪个版本都是原侯爷高风亮节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等等一系列吹牛的评论,对此她不可置否,但又好奇,于是今日在跟侍桑提起来。

侍桑天真的皱起眉来,严肃的警告她:“我家侯爷忧国忧民,才没有空搞那些风月之事呢。”

“你少来,我听闻去年的时候,司颜公主曾爱慕原侯爷,那么一个家境显赫的公主,你家侯爷为什么不同意?”

“这还用问吗?”侍桑嫌弃的看着她,一板一眼的道:“侯爷说了,周国女子民风彪悍,不易养在深闺,更不适合当原家的媳妇。”

沈砚来了兴致:“那我还听说,司颜公主绝食相逼呢!”

侍桑摆摆手:“那会儿正是干旱季节,粮食本就不富,侯爷当时还觉着,这个公主果然是周国来的,居然还知道为黎民百姓节省粮食,真是可歌可泣可敬佩,可谁知道,这位公主绝食了两天,又玩起了上吊。”

“上吊?这个版本我没听过?美人都相思成这样了,那你家侯爷还能毫无反应?”

“怎么会。”侍桑很快的否定道:“侯爷当然不可能置身之外,毕竟这事情跟他息息相关,所以当公主行府的人来通禀的时候,我们侯爷很热心的提点了她们:若是实在不想活,那就让她去死吧。再然后,那司颜公主就回了周国了。”

沈砚僵硬着脸笑了笑,愣是没有笑出来。她并不忧心那个司颜的死活,因为她觉得司颜在爱上原非籍这样的人渣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死亡殉情的准备,毕竟像原非籍这样的人,哪里是一般人能够降伏的了的,不过司颜公主的勇气倒是令她十分的钦佩。

在周国向来民风彪悍,男女也都是真性情,若是喜欢,定不会藏着掖着不好意思着,而是会大胆的坦诚的说出来,就女追男这回事儿,也出现过不少,在他们那里,这只是人们追求幸福的一种方式,不限男女之别。

司颜都这般死缠烂打原非籍了,最后却换来了一句“让她去死吧”,那位公主心里的创伤面积,可想而知。

还说什么自己是四大世家之一,底蕴深厚来往皆是君子礼仪,沈砚顿时嗤之以鼻,原家的君子礼仪,向来都是分人的,特别是原非籍。

很快,侍桑便意识到话题被沈砚带偏了,没见过世面一般捂住嘴:“糟了,都怪你这死道士,让我说了侯爷的事儿,这要被侯爷知道了,肯定轻饶不了我。”

沈砚安慰他:“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何况这件事情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你怕个什么?”

侍桑捂着胸口:“你不懂,人家都知道,跟我说出来,是不一样的,我心里会觉得自己愧对侯爷的,居然在这里提他的往事。”

沈砚最讨厌的就是原家的这些理论,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捂着胸口一脸痛苦跟怅然的侍桑,不冷不热的丢下来一句话:“那你继续内疚去吧。”

侍桑一看她要走,忙的拍拍屁股站起来,小跑着跟在她身后:“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呢。”

沈砚头也不回:“你一个小屁孩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侍桑着急的跺脚:“我已经十二岁了,侯爷说在我这个年纪,我已经很优秀了。”

沈砚终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他,月色的照耀下,她静静的站在不远处,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的老长,她的发丝随风飞扬,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飘渺。

她凝眉开口:“侍桑,你很优秀,但却不是我要告诉你的理由,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侍桑没有看到她表情有什么变化,但却从声音里莫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缩了缩脖子,觉得旷野上的夜晚是真冷,眼看着沈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才转身,迈着步子离开。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养伤的无聊日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管是江锦瑟还是司重,都好似约定好一般,没有一个如出现过在她面前,她也乐得清净,除了额外的换药,就没有再接触过其他的人。

她养伤,自然是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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