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黑森林时候受了伤,又折腾了这么久,沈砚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下午时分。

外面还在稀稀拉拉的下着雨,沈砚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膝盖醒神儿,迷怔了半天,才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玲厢端着一盆水从外面进来,见状慌忙将水放在桌子上,就来扶她。

她总是忘记自己还受着伤,直到胳膊传来丝丝痛楚,她才呲了呲牙。

等沈砚下了床,在凳子上坐好,医女鱼贯而入,其中为首的,便是昨晚上替她包扎的那个女医。

“国师,我来给您在检查一下伤势。”

昨晚上刚刚换了药,今天又来检查?她还没有做准备呢,这样一撕开衣服,岂不是立刻暴露女儿身?

沈砚摆摆手:“昨晚上刚刚换了药,我感觉好多了,况且换药不可以这么频繁,不然影响伤口愈合。”

那女医微微笑着,煞是温柔:“那国师饿吗?”

自从受伤到现在,她只啃了两个干巴巴的饼子,原本昨晚上想饱餐一顿,却没想到大师兄跟她来了这么一出,弄得她愁绪万千,胃口无。

如今听到吃的,不由得眼睛一亮,深情款款的点头:“饿,本座要饿死了。”

女医挥了挥手,立刻有后面的侍女端上来一碗香喷喷的瘦肉粥,女医温柔的接了过来,就想去喂她,却被沈砚一把夺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灌。

一碗粥下肚,沈砚的肚子里才刚刚有了感觉,便伸出手招呼:“赶紧,给本座拿只烤鸡来!”

女医温柔的笑着:“您现在还不能食油腻的食物,要好好养着。既然国师没事儿,那我们就退下了。”

一排排女医,唰唰唰转身,在沈砚极其难看的脸色中,整齐的离开了。

女医出了营帐,便被李公公叫住。

李公公看了一眼沈砚的营帐,低声问:“怎么样了?”

女医恭恭敬敬的回答:“好多了。”

“究竟是什么伤?”李公公蹙着眉问道。

今天女医又突然造访,便是司重的意思,该回来的回来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冷静下来便想到了沈砚的伤,黑森林里虽然猛兽繁多,但看她衣装虽然有些褶皱,但并没有爪痕破碎,肯定不是被野兽所伤。

于是,司重一大早便传唤来昨晚上替沈砚包扎的女医,讯问沈砚的伤口。

女医想了想昨晚上的场景,只觉得是一处箭伤,但因为光线太暗,没看太清楚,又不敢确定。

于是,又让女医下午来以换药之名查看一下,却没有想到,会被沈砚拒绝。

“国师看起来也略通医术,并没有让我看,只能等到两天后换药时候看看了。”

李公公沉吟了一下:“那你先回吧。”

女医点头退下,李公公前去回复司重。

一一一一

沈砚活着回来,最不可思议的人就是江锦瑟。

他明明给了她穿心一箭,受着伤的人,在野兽出没的黑森林里,乃是必死无疑,怎么她就回来了?

江锦瑟原本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搅和的一团糟,从昨天傍晚看到沈砚出现的那一刻,心里边就坐立难安。

来回走动了几步,最后又坐下,却又觉得坐着也不舒坦,只得有些心神不宁的再次站起来:“备礼,我去探望国师。”

风,呼啸的吹着,江锦瑟带着随从出现在沈砚的营帐前,风吹起他的发丝,映衬的他脸色愈发的阴沉。

随从走到营帐前,恭敬的道:“江王府世子前来探望国师,还望国师赐见。”

声音落下没多久,便听见营帐里传来沈砚清冷的声音:“进来。”

江锦瑟提了礼盒进去,营帐里的丫鬟已经尽数退下,整个营帐里瞬间只剩下了江锦瑟跟沈砚两个人。

沈砚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中央,脸上的表情清冷,她安安静静,却充斥一种肃杀的气息,看着江锦瑟冷笑:“我没死,你很失望吧?”

江锦瑟放下手中的礼盒,目光看向沈砚腰间的那半块玉牌上,那是司重从不离身的玉牌,当年他记得沈砚身上也有半块,一直不解,直到后来见到了司重,他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如今再看,只觉得胸中怒意仍旧未减,讽刺至极。来这里的初衷,也瞬间被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感受到江锦瑟脸色的不善,沈砚下意识的有些防范的站起来,毕竟之前江锦瑟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如今这个样子,看起来那畜生毛病又犯了,思考了一下,沈砚想要喊外面的玲厢进来,以此制止江锦瑟不理智的行为,避免两人的正面冲突。

可是江锦瑟却快她一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精致的丹凤眼中是琢磨不透的精光和杀气。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不顾这是在皇家狩猎区的营帐内,用力一拽,连带自己一起,翻身到了地上。

沈砚被他的举动吓得不轻,没想到江锦瑟竟然狗胆包天!她原本以为再不济就是言语上的激烈冲突,怎么也没有料到,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家营帐里,江锦瑟居然也敢!

她下意识的回神,然后就想踹出去一脚,但是江锦瑟根本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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