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央目光一凝,语气变的有些急促:“国师真有良策?”

沈砚说是,“但天机不可泄露,大小姐不会不放心本座吧。”

如今的林未央,哪里还信不信,只要有法子,她就乐意去试一试,她忙的摇头,道:“自然是信得过国师的,那未央便回家安排。”

说着,忙匆匆告辞,就要启程回京。

沈砚在身后喊住了她,指了指天空:“天色已晚,路上怕不安,大小姐不妨明天一起回去。”

林未央停住脚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定后,转身,盈盈笑:“如此甚好。”

斜阳的余晖细细碎碎的洒在不远处的桃花林上,渡上了一层霞红色的光芒,周围安静至极,偶尔听见鸟鸣山涧之声,安逸至极。

呆了一会儿,沈砚也提步回了寺庙,途中并未见到司重,想必已经回去了。

三姨娘已经从佛堂回来,沈砚给她看了林尘的信物,定好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回京,毕竟在路上耽搁了一天,在寺庙耽搁了一天,明日回去又要耽搁一天,一来二去,三天没了,而老夫人大寿却近在眼前。

跟三姨娘略微寒暄了一阵,沈砚便起身回了房,过了好一阵儿,玲厢才回来。

玲厢的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沈砚捧着一杯茶,温和的坐在门槛上,问她:“太子可回去了?”

玲厢也跟着坐了下来,咽了咽唾沫,才道:“皇上跟太子都没走,要留宿。”

沈砚手里的茶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皇上虽然贵为天子,可也有明文规定,不能随意留宿宫外,况且,算算日子,明日还要早朝,他今晚留在这儿,明天天不亮就要赶回去?这不是胡乱折腾吗,司重平日里不是这种没有分寸的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今晚上林未央也留宿在此。

沈砚眯了眯眼睛,装的跟什么二五八万似的,其实看见林大美人,还是忍不住阿,现在好了,连宫都不回了,肯定是借机私会林未央去了,这大师兄真是,心机深沉呐。

沈砚想的颇为欢快,将“天色晚,路上不安”这个理由完抛之脑后,认定司重就是为了私会林未央而留下来的。

他私会林未央,司玄臣怎么办?

那孩子虽然年纪不小,可智力犹如小儿,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未免不会害怕。

沈砚思来想去,对着刚坐下来的玲厢,道:“皇上跟太子没有过过苦日子,在宫外恐怕不适应,今晚上你就去那边照看着,有事及时告诉我。”

没过过苦日子?若是被司重听到,定然气得牙痒痒。当年在符禹山拜师学艺的时候,哪日过的不是苦日子?何况身边还有个不成器的师妹,想不苦都难。

玲厢也明白沈砚的担忧,皇上身份尊贵,万万不能出了什么事情,当下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等等。”沈砚突然想起了一桩事,猛地叫住了玲厢,来回走了两圈,才道:“将皇上留宿的消息,去告诉林未央,顺便告诉她,皇上最喜欢的,便是这素衣白裙楚宫腰,古琴抚弄凤求凰。”

玲厢一怔,随即明白了沈砚的意图,不解道:“可是林大小姐不是跟四小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砚打断:“我自有用意,你快去吧。”

玲厢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沈砚的吩咐,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林未央那边,又去了司重安歇的院子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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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戌时时分,司重带着司玄臣刚溜过弯儿,沐浴过后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都是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心情激愤怅然,难以入眠。

这个时候,就听得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半开的红窗上传了进来,如同山间的清泉,沁人心脾。

这曲子何其熟悉,当年他年幼时期,最为喜欢的凤求凰,在符禹山的时候,几乎日日要弹。

自从回了周国,整日生活在尔虞我诈的宫闱生活中,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雅兴,那些在符禹山日日夜夜弹奏的凤求凰,也似乎成了成年旧梦。

时隔多年,司重没想到居然在一间寡陋的寺院里听见这一曲子,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猜测弹这曲子的是何方神圣。

在寺庙里留宿的香客并不多,而知晓他喜好的更是只有一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司重忙得下床,穿上了外袍出了门去。

外面月色正好,银辉洒在庙宇里,寻着琴声而去,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座小凉亭里,看见了弹奏的人。

那人背对着他,着一身白色素衣,腰束的及细,纤长的手指抚弄着长琴,身段曼妙至极,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人。

司重急匆匆的跑了过去,那女子似是听见脚步声,琴声戛然而止,回头盈盈一笑,司重那呼之欲出的“阿袭”两字,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

“未央参加皇上。”

面前美人一改往日姿态,一身素衣,腰肢盈盈一握,眉眼含俏,身段风流,说不尽的万般风情,但也是这张美丽的过分的面容,令司重像是被一盆冷水倒下,劈头盖脸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林未央不可能得知他的喜好,不然今日白天见面的时候,就不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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